“赫尔玛?原来他叫赫尔玛吗?“一个年轻些的女士害羞地掩口问道。
对,这位女士,继续问有关角蝉之春的消息。
白宿云侧卧在船边,挡住自己的身形,偷偷听着夫人小姐们侃侃而谈。
“哎呀,姐妹,是你有所不知,这就是个诨名,说的是那些雌雄同体的美人咯,看样子,你也是见过角蝉之春里各位大人的姿容啦,怎么样,是不是心池荡漾?”稍长的妇人展开扇子,掩口调笑后辈。
船里的女孩子撑着头,好笑地看着僵硬地趴在船边偷听的白宿云,手揽在她腰上,五指如莲花蝶衣,轮次敲点着白宿云的腰肢。
“别听这厮胡扯,光看有什么意思,姐妹,要喜欢就要带回家细细地品味赏玩。”大红的小花在女人指尖绽放。随着不屑地哼笑声飘来似有若无的轻烟。
“姐妹,有本事你把角蝉之春当家的搬上炕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能远远的听个响儿。”不知是谁在打趣。
“哈哈哈哈,我们都是老交情了,谁还不知道谁吗?这种扭扭捏捏的快活事,找个见不得人的小屋子自己偷偷摸摸干去,难道还想用扩音喇叭喊出来膈应我们?我看不如自己找一个来得正经,我听说角蝉之春新进了一批鲜货,好看的紧,各位姐妹要不要到时候一起去捧个场啊?”
感觉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自己好像能收集到些线索,但又好像啥都没有用。
这时白宿云才感觉腰上直泛痒,握住女孩不乖的手,平躺到榻上。
“这批成色怎么样啊?我得替我家那位把把关啊。”
原来在榻上也能这么清楚地听到啊,真是,自己刚才窝在船角偷听,岂不是很傻。
白宿云偷偷瞧了一眼女孩子,还好并没有露出你好傻,我不认识你的神情,顿时,松了口气。
“欧呦,小姐妹之间明人说什么暗话嘛,我看这次的姿色都不错,”
“不得不说啊,这角蝉之春的老板眼光真是一天比一天毒辣了。”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赫尔玛,在这批货里是个什么价位啊?”
“哎呦,不知道你还好这一口,我劝你,找个正常点的算了。”
“别和那些钱多口味怪的主儿比,看一眼就算了,奇形怪状的东西,买回来又不好打理,怎么玩赏也不熟悉。万一玩脱了,还伤了自己。”
“听说角蝉之春这次换的新人品色全,太国的极致妖艳,瀚国的热辣清纯,尼蓬的温柔知性;瑜淑啊,听说你上次竞拍败给了一个明国佬,说不定这次还能找到气质姿色差不多的尤物呢。“身材稍微发福的女人摆弄短粗如糯米圆子般的手指上满满当当的戒指,对着一边细长高傲一直沉默的女士喋喋不休。那个被称为瑜淑的女人,兰花指微翘,正皱着眉捣鼓精巧烟袋里的烟丝。听言长叹了一口气,将烟袋递给身旁小辈去处理,她抬了抬尖锐的下巴。
“是五六年前,被下属托付去寻他失散的妻儿,怎想到会在这呢,当时我也是年少糊涂,出价也没个章法,害得她流落了,也不知道小依依现在在哪,过得怎样,要是您见着了,无论如何,帮忙托个信儿,就说李家大门永远向她敞开,活着,我们家接回来当小姐养着,死了,我们家抬回来当祖宗供着。”说完,接过小辈侍弄好的烟袋,姿态极优美地吸了一口。
“不会是季帅家的吧……”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
“季兰庭家的,我的天,不是都死了吗?好惨的。”小声的嘀咕带着些淡淡的感伤。
“除了他家还能是谁家的,季依莲啊,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呢。”有人回忆起来了。
“怪可怜的,五六年前,才多大点人哟,十几来岁还没你家卓逸一边大呢,就被拿到角蝉之春上拍卖。”有人叹息。
“我看,买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这个事情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也开始有些愤愤不平。
“角蝉之春的老板怎么什么东西都收着卖啊。”刚才还在追捧的对象,瞬间在精神上被按到鞋底摩擦。
“生意人,资本为了利益可是每个毛孔都流着鲜血呢。”有人感叹人心不如水,
“当年大清洗,不被卖了就是要被拉出去人不人鬼不鬼地折磨,长子次子不都是这么没的吗。”有人小小声质疑,很快就被淹没在叽叽喳喳的潮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