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被按在身下的美人依旧在扭动着,比起正常成年人的挣扎,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每一个角度每一个线条都是造物深思熟虑后的杰作,更别说现在那潮红的脸上红绫下若隐若现的眼窝,贝齿咬着艳丽的嘴唇,在修长脖颈上下滑动吞咽的脆弱的喉结。
白宿云没摘过人,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妖孽任人采撷。
但她明白一个道理:越好看的,越是容易毒液四溅。
“别美女美女地喊,您就叫我凌好了。”朱唇轻启。
“您还没有尽力吧,不要担心,请尽情享受。”愉悦的语气,说着令人丧气的话。
“不,我尽力,我真的很努力了,一点都不享受好不好。”白宿云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秋天在晚风中的树叶,揪成了一团。
“那么请问,您是要男人的那一边,还是要女人的那一边。”层层叠叠的帷幕掀开,潘多拉的魔盒里既有大峡谷,也有孤峰独悬。
白宿云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惨叫出来,她面色惨白,直起身子,往后一爬;两行热泪盈眶。
她要放弃这次任务了,太难了。
这题太超纲了。
远在尼蓬的老师教过男的,也教过女的。
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就碰上了谁也没列在考纲里的共同体啊。
这是存心的刁难,这是命运的角度刁钻。
她想起从前一个人说的什么话来着“欲望是天然的,不要去追逐,追寻到的是罪恶,不要去逃避,逃向的是扭曲。”
她本来就没有粘稠的欲望,何必要去和一滩稀泥。
实在罪过罪过。
“请您别走,是我做的不够好嘛?”一只白净的手牵住正在穿鞋的白宿云的衣角。
白宿云回头,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和掩映在纷乱布料下的窈窕曲线。
确实是人间极致的尤物。
不是你,是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完不成任务,交不上满意的答卷。
白宿云很愧疚,但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凌将额头贴在白宿云的手背上。
滚烫的温度让白宿云躲闪不及。
这个人,他发烧了。
之前扭过来扭过去早就扭得衣衫不整,之前以为是这个人皮肤本来带些红晕,其实是因为体温高得烫人。粗重的喘息声带着胸腔竭尽全力的起伏,脸红的不正常,怎么看都是有病的样子,白宿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凌的头,发高烧还这么放纵,可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才。不屑地撇撇嘴。
她还是要去冰箱里拿出冰块准备给这个大恶人冷敷一下,万一烧坏了脑子,以后无论谁来接替自己都打不进敌人内部了。
冰块倒是一盒一盒什么形状都有,就是没找到可以兜着的保鲜袋。
找了一圈她看到,冰箱角落里一卷类似保鲜膜的东西,拿来一看上面写着尼蓬国家的文字,没学过尼蓬语的她,只认得上面有息苦,楽这几个字。白宿云七手八脚想将保鲜膜扯开,却发现这玩意儿出奇的难断,延展性极高,柔韧度也不是寻常保鲜膜能比。
就这点找冰块的时间扯保鲜膜的时间,床上的大恶人已经折腾得快要掉下来了。
白宿云只好托着冰块盒子,快步走到床前,用腿抵住凌的腰,将他往回推。
没想到床上的那位伸手摸上她的脸。
“我记得你。”
白宿云呆若木鸡,手里的冰托子一斜,一整盘奇形怪状的冰块就向凌的脸招呼了过去,白宿云万念俱灰地凝视着在一堆冰渣子里埋着的凌的脸,怀疑这红绫用了特殊材料,只是看起来像被蒙住了,其实双目正炯炯有神地盯着想要犯罪你呢。
想到这里,白宿云心里十二分的不痛快。
将大佬扶坐起来靠在墙上,伸手去将冰块扫下床。就在她拿手给大佬擦掉粘在脸上的冰水时,大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掌。
“甜甜的,你原来是蜂蜜味的。”表情乖巧,配合这撒娇的口吻,甚至能勾起人的母性。
她嘴唇紧抿,眼底阴暗,冰凉的手顺着大佬火热紧致的下颚线摩挲,再缓慢向下移动,顺着肩颈流畅起伏的线条滑进领口,趁他病要他命,要卡住他脆弱的喉咙。
只要她手指收紧,就可以送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去他该去的地方。
更何况身份暴露,也没什么任务一说。
“好冷。”
凌嘟起嘴娇嗔,往她肩头一趴。
白宿云收回手,再罪恶的人,自然由法律来衡量惩罚,自己的一时痛快会让多少人失去追回赔偿的机会。也许这个恶魔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霾。
但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将大佬平躺放好,解开红绫,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正在擦汗,要披上大衣,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