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矜啊,是啊…”李秋水从旁边的花瓶里挑出一支修剪过的玫瑰,在掌心把玩。
“我就说嘛,洛矜大人一定是喜欢小姐的。”小孩子开心地抚掌笑闹。
“他死了。”把玩的太用力,雪白的凝脂里渗出鲜红的血珠。
“诶?”女童不解,她还尚小,不明白死生与爱情的必然联系。
“我说啊,他已经死了,说一个死人喜不喜欢,爱不爱,很偏颇,你只能说他,很有风度,很有筋骨。”李秋水觉得自己至少血还是正常的颜色,不免有些开心。
“不要和死人谈感情,能有什么感情,不过人云亦云。”她将血喂到玫瑰的花蕊,可惜花朵并没有因她的鲜血而更加娇艳。
“可是洛矜大人是为了保护您才死去的啊,就连这样都不能代表他对您的爱意吗?”小孩不知道和谁学的,挺有意思的。
是啊,他连命都可以舍弃哎,连这样都不算爱吗?
有人曾今有问过她:如果我,洛矜,你和你哥哥李秋池一起被围困,只有一个逃生舱,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是一个暗恋洛矜很久很久的女生,聪明伶俐,品貌上乘,一双微微上挑水眸尤其勾人心魂;是当时达官贵人颇爱赏玩的类型。
洛矜不是大贵,应该是被这个女孩子圈定在必得的范围内的。
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很有些年轻女孩子的狡黠娇媚。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这很简单,你会被塞到逃生舱,然后我们血战到底。”
当年真是心高气傲,所谓贵族的尊严都快耍到天上去了。
谁又能想到,这个女孩子最后变成了围困他们的猎人,自己被关进了胶囊仓。
人命关天的事,哪有容易二字可言。
死生契阔,一旦化成灰烬,哪还有什么情分可考。
不过这个洛矜也没说过爱不爱的。
估计就是拿自己当个小少爷伺候着。
在严禁女子操纵机甲的当年,把机甲借给自己。
在自己耍帅差点玩脱的时候,擅用职权撑场子。
……
他就是那种你随便耍,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感觉。
从前他在的时候,就是阳光,温暖地包围着,
终于今年冬天为什么这么冷了,阳光都死了。
温度自然也逝去了。
阳光有爱过被照拂的人吗?
“是不是爱呢?”李秋水唇瓣噙住玫瑰的一角,扯下来,含在嘴中细细研磨品味。
她问玫瑰,玫瑰不答。
不是灿烈如霞的爱情之花吗。
“你又怎么知道,你问过他吗?他告诉你了吗?”秋水回头去问女童,女童嗫嚅着向后瑟缩。
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最后他抚摸胶囊仓时的眼神,是怜惜还是爱意。
不重要了,想了这么久,没有答案。
也不会再有答案了。
自己当年没好意思低下头问的。
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