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出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呗。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
外面的水花咕噜咕噜。
实验室的仪器哔哔哔哔。
外逃实验体的脚步呱唧呱唧。
再睁眼,她罐子前站满了人。
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她面前却没有了那个人。
你问是谁?
她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一个很漂亮的美人。
其实很好,这个人应该走的。
这里对她来说实在不安全。
但还是会觉得被人扔了。
其实过一会儿这感觉就没了。
但被关在这种罐子里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有难过的情绪的时候,来得慢,去得也慢。
难过的时间就长。
除了吐一串泡泡,也干不了什么。
刚想闭眼睡觉。
有人开了实验室的大灯。
一条淋漓的血路,从她的罐子前蔓延到门外。
哦吼,完蛋,
因为镇定剂和水温的缓冲作用,她还来得及在鳞片全部炸开脑仁儿生疼之前吐槽一句。
也来得及看到实验员从言笑宴宴地记下发怒时表现到看到罐子波儿地一声裂了一条缝时的惊恐。
她狂吼“怕什么,不是还有一层胶着层吗?”伸手撕裂了那层延展性能颇为不错的膜。
她突然于黑暗中怒目圆睁,惊坐起。
没有间歇滴滴的仪器声,没有泡沫飞花一样从眼前翻飞。
没有在液体中缓缓漂荡的软管。
……没有白到泛蓝的地板上蜿蜒的泛着血沫的鲜红的巨型蜗牛爬过一样的痕迹。
心脏快要炸裂开来的不安和震怒如苍龙过隙。
余威还一阵一阵的震得眼珠在框中微颤。
是个梦罢。
她举起手,对着手腕细细地看,没有细密的鳞片,更不会因为愤怒而炸起。
梦里仿佛前尘往事,时而灰暗时而通红时而白得炫目的地下实验室,随着人们脚步声明灭灯光的展馆。
还有挣扎的女人,奇怪的生物,哭泣着满地乱爬的奇怪胎儿。
于其说是恐怖惊悚,不如说像是一个悲剧的开端。
这一切,不应当是自己刚读完搜集的封存档案后会做的噩梦。
经历过的比读过的这种案例还要多得多。
噩梦,不存在。
她皱眉撩起头发,一手抹向后颈,拽下来一个在黑夜中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圆形物体。
那玩意儿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
暗骂一声,色字头上一把刀。
哪有普通女人能抱一个九岁的小孩抱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