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飞行器上,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
这次没有再低空飞行,直接调转,直接飞向主建筑的顶楼。
作为颁奖终点的顶楼依旧是灯光闪得十分热闹。
端坐在其间的美人美目轻敛。冷冰冰的,似乎对赛道上的角逐没有半分兴趣。
这丝毫不能怪到她,因为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怎么还能对什么动心呢?
李秋水快步走到这个映像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有找到这女人死去的原因。
不觉好奇小蝴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尸体能保持得如此栩栩如生。
可能是扫描了生前数据再做微调?
但是,这个影像确实就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连呼吸必须的起伏都被省去了。
李秋水皱眉,没露陷真是奇怪。
据她所知,那个男人的身体常年被七濑平遥摧残,现在只有动态视力,静态基本消失了。
谁知道他有没有看清台子上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冲过来了。
或许,七濑平遥单单这个名号就能让他心神动摇到冲锋陷阵?
太傻了,活不到今天的。
李秋水摇摇头。
转头时余光扫到一边自己的瑟瑟发抖,泫然若泣鸭子坐的映像。
想起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突然就明白过来。
妈的,不是来找七濑平遥的吗?怎么了?黄泉路上要把老娘也捎上?
啊,稍不谨慎,攻守之势就变化万千。
感觉有趣起来了哎,大概那个七濑平遥再最后的时刻给这个男人什么指示了?
比如,一定要杀了这个“偶遇”的小孩子。
虽然觉得七濑平遥并不是什么性情中人,万一恨不过,就把抹掉她作为人生最后的愿望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挺想笑,这样有抱负的一个人,再怎样也不会想到最后还是像天下万千狭隘的毒妇莽夫一样,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一人身上,而不是重新审视自己曾今的道路。
更何况,即使这个最终的愿望也几乎不可能再成功实现。
转念便明白了为什么凌思齐一定要亲手用刀剑取那个男人的性命。
李秋水玩味地望向台子上的映像。
血红和苍白相映,金丝银缕交互,在那个女人了无生机的肌体上攀附。
这样宁静的面庞,不知道在最后一刻露出绝地反击的爪牙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是像几十年前自己被送回家之后的样子吗?
像恶鬼一样的丑陋的面庞。
还是说像是伯伯身死时人们说的,像是天鹅绝唱一样悲伤凄凉但又异常坚强?
可惜了,自己没看见。
哼哼轻笑了两声,她将一动不动的映像关掉,转换成自己先前调配好的映像。
演示了一下,走位和场地完美契合。
她仿佛都能看到这对生死鸳鸯的的深情对白了。
如此开心地,都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了。
她舒展双臂在天台上迈着轻盈的舞步带开门,下了楼。
一边哼着婚礼进行曲和一首不记得什么歌混杂的曲调,一边顺着楼梯翩翩起舞,异常的兴奋,充斥着大脑。
走进防卫森严的楼层内,刷开房间的门。
安静的房间内和过道里的温度截然不同,舒适又暧昧的香味缠绕在空间里每一寸可能被拥入肺叶的香甜中。
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风便顺着缝隙舔舐轻盈的纱帘。
走到工作桌前。
带上共视镜和耳机,凌思齐眼中的世界便能和她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