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姝低头:“臣遵旨。”
好一个制衡之术,我才到这盛京就体会到什么叫权谋了,我怀念我的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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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宸修炼十分顺利,他恢复上朝之后,宣姝就很少去宗明宸的院里了。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宗明宸愈发气色好了,盛京上下都知道有个叫宣姝的女子治好了靖王的病,还得了国师封号。
一日,将军府的管家来到靖王府找宣姝,玉公公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已经过了正午,于是让管家进了门。
“王妃刚起来,要等一会才能过来。”
管家也抬头看看高悬的太阳,再过一个时辰就马上下山了,刚起来?
宣姝洗漱一番,玉公公便来说了将军府有人来找。
她来到花厅,管家便跪地行礼,“见过国师大人,奴才是裴将军府的管家。”
“不必多礼,来找我是为何事?”
“我们家二爷裴临最近发生了两次怪事,老夫人听说国师道法高强,便让我来请您过府看看。”
宣姝问:“什么怪事?”
“是这样的……”
前几日,裴临夜里醒来,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女子的歌声。
裴临恍惚中以为是听错了,又闭上眼。
接着,屋外又传来嬉笑。
一阵风吹来,窗户发出细微的吱呀怪响,竹林簌簌的声音也大了。
裴临烦躁地睁眼,把小妾缠着的手挪开,下床去关窗。
透过窗户的缝隙,裴临看到自己院子里有一个红色的影子。
裴临的瞌睡醒了大半,把窗户打开,发现一个身穿嫁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背对他站在院子里。
随着裴临打开窗户的动作,女子也缓缓转头,身子依然僵直地站着,只有脑袋在动。
女子满眼血泪,嘴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紫红色的牙龈。
裴临大叫了一声,忽然眼前一黑。
裴临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户紧闭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原来是场梦。
身旁的小妾醒了,攀上他的肩膀,“怎么了,二少爷?”
“没……”
裴临转头,发现满脸血泪的女子近在咫尺。她正抵着他的头,恶狠狠瞪他,用手撕开了自己的脸。
“啊——”
裴临跌下床受了点轻伤,大夫说只是梦魇惊厥,没什么大碍。但裴临总觉得浑身无力,只要闭上眼就想到那个女鬼。
于是将军府请了道士来作法,随后几日,裴临就没有看到那个女鬼,晚上也睡安稳了,此事似乎就告一段落。
又一个深夜,裴临在梦中跑了出去,正好撞见更夫。
更夫说,他当时也听到一声嬉笑,随之而来的是后脖子的凉意,手上的灯笼也被风吹灭了。
突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住,狠狠往前跌了个大跟头。
借着幽微的光亮,更夫看向绊自己一脚的东西,那是一个男子。
男子的脸朝下趴着,手背在背后指节扭曲,身体也扭成了很奇怪的姿势,身上只穿了白色中衣。
更夫捡回掉落的灯笼缓慢地朝男子走过去,用手戳戳男子的肩膀,有点凉但还有温度。
他心里想着,要么这男子是得罪了人,大晚上被扒了衣服扔在这儿,要么就是喝花酒自个儿撒酒疯醉倒在这里的。
于是更夫大着胆子把人翻过来面朝上,发现是裴临。更夫拍拍昏迷中的裴临却怎么也喊不醒。
突然裴临睁开眼睛,十分惊恐地看了更夫一眼,“啊——”
更夫也被他吓了大跳,“啊——”
裴临将更夫推倒在地,疯了似的往清明渠的方向跑。
更夫觉得莫名其妙,骂骂咧咧爬起来,却听到‘扑通’的水花声。更夫赶紧追上去跳入清明渠里把他捞了起来。
宣姝思索了一下管家的话,“你们请来的道士怎么说?”
“那道士只说是撞了邪,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但是昨晚二爷就又出事了。”
“裴临是昨夜被更夫发现倒在外面的?”
“是。”
“在哪个坊?”
管家仔细想了想更夫说的话,“是在永安坊。”
盛京东西南北有很多坊,一般权贵都住在东边,商贾富人住在西边,北边便是皇宫,南边则是一些平民居住的地方。
宣姝刚来盛京不久,还不知这些坊间的位置,只知道个大概方向,于是她问,“将军府到永安坊多远?”
“将军府在城东的胜兴坊,距离永安坊至少要走半个时辰。”
“裴临深夜出了将军府,为何要花半个时辰跑到那里呢?”
管家点头,“确实蹊跷,现在二爷躺在家里不省人事,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人可否前去看看?”
宣姝让玉公公去备马车,“王爷若是上朝回来就说我去将军府了。”
玉公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