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薛衍和太常卿突然病倒,雅乐尚未编完。”
宣姝想了想,“太常宫管宫乐的其他人呢?”
监正:“雅乐皆是由太常卿和薛衍所编,若夏祭陛下对乐章不满,牵连甚广,太常宫那边的乐官请您过去看看。”
“让我去看看?”
监正点头:“听说太常卿和协律郎不像是寻常的病,像中邪。”
“待我去瞧瞧。”
宣姝将手中捧着的香炉交给监正,转身离开钦天监,往薛衍府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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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宸正在与林昆在茶楼谈事,将军府的裴临在昨夜遇刺,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大理寺正在搜查可疑的人。
林昆说:“裴临这次遇刺,说不定他真的知晓什么,有人要灭他口。”
宗明宸沉声道:“裴临没有官衔,也没有跟着他爹和大哥去从军打仗,只经营着家里的庄子铺面,平日也没有过多与官场中人交集,这才可疑。”
林昆突然看到街边宣姝的身影,对宗明宸说:“殿下,你家国师这个时候不在钦天监怎么在外面逛?”
宗明宸转头一看,宣姝刚下马车,快步拐进了一个巷子。
林昆见宗明宸的眼睛跟鹰隼似的追着宣姝,嘴角抽了抽,“要不,殿下先去看看国师在做什么,你一个有妇之夫也不便夜里去平康坊。”
宗明宸站起身,“你多加小心,夏祭在即,我去看看她又在搞什么。”
林昆默默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味儿怎么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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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姝走到薛衍的宅子,宗明宸也追了上来。
“你到这里干什么?”
宣姝:“有件事要找薛衍。”
宗明宸:“何事?”
宣姝抱起手臂,看宗明宸:“现在尚且不知,见了薛衍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宗明宸轻哼:“本王是怕某人正事不做,整天四处闲逛。”
宣姝反复咀嚼宗明宸的话,“哦~谢谢你送的书,正好用上。”
宗明宸戏谑道,“夫妻之间言谢就见外了。”
“也是,现在是一荣俱荣。”
薛宅开门后,一个扎双髻的小童露出头,“请问是国师大人吗?”
宣姝问:“你怎么知道我?”
小童说:“我家主子说您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白衣,很容易认出来,主子正想请您帮忙。对了,您身边这位是?”
宣姝:“靖王殿下。”
小童连忙行礼,然后带二人进门,“殿下,国师请随我来。”
薛宅的院子不大,院中栽种了一棵皂荚树,经过皂荚树再往东走过两间房,便到了薛衍的屋子。
薛衍躺在床上察觉有人开门进来,转头看去发现是宣姝和宗明宸,用力撑着坐起来,“靖王殿下,国师大人。”
宣姝见薛衍眼下青黑一片,额头包着纱布,像是撞到了什么,“薛大人怎么会突然病倒?我还是从太常宫的乐官那里刚得知的。”
薛衍迷茫地说:“我也不知。”
宣姝皱眉:“你也不知?”
薛衍缓缓点头:“起初,我因宫宴上弹奏一曲被陛下赏识封官后,便前往太常宫编写雅乐。由于雅乐篇章较多,这几日我除了去太常宫,没有做过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前夜开始,我在睡觉时发觉有什么东西在扫我的鼻子。”
薛衍感觉鼻头一阵刺痒,脸上还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很像有人正对着他吹气,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开。
过了一会,薛衍终于睁开了,骤然自己头上悬着一团长发,就是那撮长发在扫他的鼻子,而长发中是一张苍白发青的男人的脸,似哭又似笑,整个身体都倒挂着趴在墙上。
薛衍吓得大叫一声,然后将被子蒙住脑袋,紧闭双眼。
家仆听到薛衍的声音点着灯来到屋外,询问一番薛衍没有应声,于是推门而入,看到薛衍在床上发抖。
“主子?”
薛衍听到家仆的声音,掀开被子,墙上已经没了那鬼的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以为是自己连夜编写雅乐,头昏眼花了,于是没有在意。
但是第二夜,鼻尖刺痒的感觉又来了,薛衍假装睡着,打算不再理会,也许那鬼就消失了。不料,那鬼张开嘴囫囵地说话,越来越逼近他。
薛衍吓得摔下床撞破了头,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