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仅有私会一事,姚羽湉没有把握姚崇文会同意自己和离,但是如今传出耿曦月为情自杀的事,如此也算是逼迫姚羽湉之举。如今只要姚羽湉以姚府脸面作为立足点,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和离成功。
尤其是想起刚才的遭遇,姚羽湉绝对不允许许辰亦趁机卖惨,找机会翻盘。可是当她再次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许辰亦眼泪汪汪地说道:“叔父、婶婶,是我辜负了二老的期望,是我辜负了羽湉的期待,今日特来赔罪,希望二老能再给在下一个机会。”
这么虚伪做作的语调,姚羽湉听了直感觉要反胃,心里琢磨着这许辰亦居然还有如此虚伪的一面,不过如今要翻车了,要知道她的叔父可是尚书大人,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岂能被他这一套洗脑?
可是姚羽湉没等来打脸,却看到姚崇文皱眉说道:“为何下跪?此非君子所为。”随后挥手让仆人去扶。
许辰亦轻轻推开仆人,满脸惭愧之色,说道:“古有负荆请罪,仅有小婿背伤请罪。不过请罪之前,希望二老能够听我一言。”
白文霜虽然态度软了一些,但是语气中还是有许多嫌恶,“辰亦在外与其他女人私会,说起来你对不起的是恪靖侯府的家训,如今跪在我们面前请罪,传出去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怎会呢!”许辰亦悲痛地说道:“小婿不敢对错误有半点推脱,只是希望二老能给我机会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姚羽湉皱眉怨愤地说道:“难道那天和耿曦月白日……私会的不是你!我都亲眼看到了!”
姚崇文挥手让姚羽湉停下,“好!”姚崇文回到座位上,紧紧地盯着许辰亦,沉声说道:“你且说,若有半句虚假言辞,这件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许辰亦面带三分沉痛,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看向姚羽湉,直把姚羽湉腻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姚羽湉看来,既然这厮这么阴险,还要做戏,那么她就陪着他,总要找到破绽锤死他!
许辰亦一副惆怅的语气说道:“小婿虽然身为恪靖侯,但是恪靖侯府已经是三流侯府,在朝中已然并无依仗,所以小婿自小就努力读书,立志为国尽忠、为百姓做事,如此也能够光耀门楣,振兴侯府,不负列祖列宗的期望!可是谁能想到即使早年成为两榜进士,但是近两年却还只是在户部做着与理想相差甚远的杂事,几乎每天都处在壮志难酬的煎熬中。古语有云,男子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小婿却每天都在徒劳时光,心中幽愤越来越重,长此以往,对列祖列宗和羽湉都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之情,所以心下从自强几乎变成自戕,再不敢面对羽湉。”
这个混蛋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胡话?可是当姚羽湉看着姚崇文和百文霜纷纷面露赞许的目光时,姚羽湉才发现这厮的把戏居然奏效了!眼看路人缘都要被这死变态夺走,姚羽湉急着说道:“一面说着愧疚,一面在外面找女人!简直是鬼话连篇,每一句话都是在侮辱我们!”说着还装样子抹起了眼泪。听了姚羽湉之言,姚崇文的眼光恢复了几分审视,百文霜直接冷声说道:“直接谈那个女人的事。”
“是的。”许辰亦随后简短地说道:“耿曦月的事,是小婿糊涂了,乱了分寸,愿意用其他方式弥补,但是不会同意她进门,以后也会和她断绝往来。为了以绝后患,小婿愿意与耿曦月认成异姓兄妹,以前交往只当做志趣相投。”
“认兄妹?”姚羽湉忍不住了,站起来恨声说道:“你想得美啊!耿曦月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认了兄妹,常来侯府作客,然后就可以在我眼前公然眉来眼去,你把我当傻子?”随后哭着说道:“叔父、婶婶,你们都听到了,许辰亦这厮根本就是欺负我软弱,不然当着您两位的面,怎会还如此作怪?”
姚崇文看着因姚羽湉的话慌乱的许辰亦,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随后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许辰亦,冷声说道:“你若真是这么无耻,我当初就看错你了。”随后隐隐地叹了一口气。
许辰亦举起右手,双眼诚挚地看向姚崇文,正色说道:“小婿愿意对天发誓,只要小婿一天是恪靖侯,恪靖侯夫人只会是羽湉。而且小婿对耿曦月绝无半点爱慕之意,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小婿愿意守着羽湉一辈子。若违此誓,愿意身受火烧雷击之刑!”
噗!姚羽湉感觉自己的心头老血吐出来了一口!许辰亦现在所立的誓言虽然和当初在恪靖侯府所立的很相似,但是此时与当时的情况不同的,当时双方都披着马甲,现在大家早已是“坦诚相待”,所以姚羽湉此时听了许辰亦这话,有一种直觉,他会永远拉着自己共沉沦!不是五年吗?可是这话又不能当着姚崇文和百文霜的面前问,但是她现在确实有一种想要当面踢死这死变态的心,尤其是看到姚崇文和百文霜略带赞许的眼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