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苏言卿措不及防地倒在了宋泽的怀里。
而铁支架倒地的声响震耳欲聋,众人惊慌失措地看向事故现场,只瞥见宋泽将苏言卿护在怀里,身后是两米多铁制支架的重击以及他那被钢管砸中的后背,在白色西装下渗透着滴滴血迹。
vervar惊得几乎快要尖叫出声,她最先反应过来,将苏言卿从宋泽怀里拉了出来:“天哪,宋总,您受伤了!”
宋泽没回应她,单手从地面撑起,因脊背突如其来的疼痛,致使他的右侧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
他眼睫微垂,低头看着苏言卿,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脊背和纤细的小腿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血迹之后,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淡声询问:“砸到你了嘛?”
一旁吓得魂飞魄散的苏言卿从宋泽的话语中回过神来,表情木讷,双目无神地摇了摇头。
她看着宋泽白色西装上浸透的血迹,心里难受得要死,随后又低头拉了拉他的裤脚,发现他的小腿处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也许是刚刚他拽她的那一下不小心被落地的铁架给滑到了。
那两处伤口都掺杂着不少血迹,那流出的雪将白色西装和黑色裤子染成了一条长长的,暗红色的线。
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要不是因为她,宋泽也不可能会受伤。苏言卿内心极度自责又难过地想着。
“你……”苏言卿眼眶忍不住涌上泪花,她想让他赶紧去医院,可喉咙在这一刻就像是梗住了一般,那句话迟迟没说出口。
宋泽似乎并不着急,他只在乎苏言卿有没有受伤,确认她已经相安无事之后,才抬眸,看向一旁受了刺激的vervar以及还在处理事故的徐一鸣开口:“我没什么大事儿,这里还在撤台,随时都有危险,你们先带她回去吧。”
闻声,苏言卿的眼泪不争气地垂落了下来,用手轻扯着宋泽的衣袖,摇了摇头,嗓音极小的开口:“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医院。”
……
五分钟后,苏言卿和宋泽坐在库利南跑车的后座上,徐一鸣开车前往医院,vervar坐在副驾驶,随同苏言卿一起。
满车厢的血腥味,像似浓郁地无法化开一般。
苏言卿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宋泽听见他的抽泣声,抬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眉眼平淡地安慰道:“哭什么,就只擦破点皮罢了。”
“哪里就擦破点皮了,都流血了。”苏言卿已经顾不得其他,正扒拉着他的外套,要替他解开那一身白衬衫的扣子:“我想看看。”
手刚碰到宋泽的衣扣,就被他捉住了,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似乎没有一丝急色,开口依旧是平淡的语调,看上去像似完全没有受过伤一般:“你又不是医生,你看有什么用?”
“我以前是医生的。”苏言卿明晃晃地反驳了一句,还想去解宋泽的衣扣:“我就看看,可以吗?”
宋泽直接抓着她的腕骨,扣在了两人座椅之间的那一处缝隙上:“别动,老实坐着,等到了医院再说吧。”
苏言卿睁着眼,看着他裤腿的伤口还有脊背上流血的位置,心里越发担心,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带着真诚的语气认真地说着:“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话听上去很是虔诚,像在教堂庄严的宣誓。
“想什么呢?”宋泽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逗笑了。
这姑娘的脑回路倒还挺清奇。
他勾起嘴角,面色平淡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只是被划伤,又不是半身不遂。”
到了医院,徐一鸣去了挂急诊。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苏言卿刚想往里面凑,便被露着上身的宋泽给拦了回去,他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然,但仍旧不忘揶揄她:“还要进来看嘛?顺便帮我把裤子给脱了。”
苏言卿被他闹得面红耳赤,这才恍惚察觉到自己方才确实有些太过界了。
于是她只好和vervar一样坐在外面等着,看着徐一鸣来来回回地跑去各个部门开单子,拿麻药……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vervar陪苏言卿坐在一块儿,两人什么也没说。
候诊室格外安静,安静到仿佛可以听到隔壁部门传来的脚步声。
苏言卿的思绪放了空,看了一眼身旁的vervar ,想必她现在早已看出了自己和宋泽的关系。
她想起前不久部门聚餐时,众人还在讨论宋泽和那位揣着名牌包包的美女,甚至乎几人还在情人节当天猜测她的男朋友究竟是谁,这时候却商会的意外而不得不掉马。
苏言卿拉了拉vervar 的手腕,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vervar 抱歉,之前不是刻意隐瞒我和宋泽的关系,实在是……”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vervar便打断道:“小苏总,您不用道歉的,这是你们之间的隐私,有权利选择是否公开,放心,我会帮您保密的。”
苏言卿点头,对她的理解表示感谢:“谢谢。”
“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vervar拉住苏言卿的手,表情认真地说道:“看得出来宋总很爱您,相信他肯定会没事的。”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宋泽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据徐一鸣透露,伤口分别在脊背右侧的肩胛骨处以及小腿内侧附近,上身的伤口位置较深,一共缝了12针,下边小腿也有伤及骨头,都已经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