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透过彩色的琉璃窗子,洒下一片五彩的光晕。
洛非晚裹着松软的被子,只漏着半颗小脑袋在外面,她还没有完全清醒,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牵动着她翻了个身,手臂顺势向着旁边摸过去,冰凉滑腻的绸缎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猛然坐起。
视线短暂模糊了一瞬才再次恢复清明,洛非晚看清楚了,这并不是她的宿舍,而是曲向之带她休息的地方。
当时来休息时,她并不知道,这屋子竟然还有里间,里间竟然还放着这么大一张床。
洛非晚勉强支着身子坐起来,手臂处一阵酸涩,被子滑落到肩头,露出一大片刺目的白皙,而那片白皙之上,又携着星星点点刺眼的红痕,从脖颈,到肩头,从胸口延伸至更深处,她的脸瞬间变红,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她和曲向之,两个人严格来讲,只见了一面,曲向之甚至都不太记得她了,怎么会......
可肩头和胸口处那几抹惹眼的红痕和酸酸涩涩的胳膊,又让她不得不承认,昨夜的确是激烈又忘情。
洛非晚今年刚满20岁,虽然从小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更早熟一些,但面对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的空气里还残余着曲向之身上的香水味,洛非晚冷静的接受了事实之后,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下床去寻找自己的衣物。
昨夜实在太过激烈,她的衣物散乱的分布在房间各处,在拾起衣服的过程中,她的记忆也渐渐明晰。
两个人先是在楼梯间吻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便相拥着进到了房间里,衣扣自门口开始便被一颗颗胡乱的解开,曲向之的手停留在她锁骨处的时间格外长,到现在她似乎都还能感受得到那只手触上锁骨反复抚摸时的温软。
洛非晚最后在浴室门口找到了自己的上衣,领口处被撕开了一道,好在裂口开的并不大,洛非晚一件件将衣服穿好,对着镜子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形象,而后,趁着人少很快离开了。
走在路上时,她的脸还是有些微微发烫。
她并不是怪罪曲向之,情到浓时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她只是不知道,曲向之是怎样想的。
还会不会愿意见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洛非晚的思绪,接起以后,舍友文雪声音急促:“喂,洛洛,你干嘛去了,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草木》剧组面试的日子啊!你争了多久才得到的机会,可千万别误了时间啊!”
“我先去剧组等你,你尽快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洛非晚打开收件箱,才看到了那则试戏时间提前两小时的通知。
她也来不及再回学校去换衣服,打了个车便飞速赶往试戏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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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之端坐在餐桌前,指节轻叩着大理石面,面前放着的一碗燕麦粥已经冷掉了,她虽是笑着,却称不上有多热烈,勾起的嘴角含着嘲讽的意味。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洛非晚是你的猎物,是你计划里的掌中之物,即将和之前那些莺莺燕燕一起,成为你的藏品之一?”
她语调缓慢稳重,声音清冽中又夹杂着些许低哑,落入耳中,冷厉,压迫感十足。
对面,曲靖雪眯了眯眼,手指扣紧易拉罐,被挤压的微微变形的瓶身昭示着她的愤懑,但她明白,面对曲向之,发火是没有用的,于是冷冷回嘴:“难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曲向之冷冽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她唇边的笑隐去许多,语气森冷:
“九岁时,我刚回到曲家,你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偷偷在我的被窝里放蛇。但最终非但没有吓到我,自己反倒被爸爸关了小黑屋。”
“十五岁时,你诬陷我早恋,联合楚露孤立我,想让我失去到国际部读书的机会,仍旧没得逞。”
“十八岁,你偷偷改了我的高考志愿,好在我发现的及时,最终也没能让你酿成大错。”
“每次的对局,都由你发起,结果也无一例外的以你的失败结束。”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曲向之丢下这最后一句话,便拿起包准备出门,《青木的导演周良已经提前和她说过了,今天让她帮忙选几个角色。
曲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见曲向之走出来,周舟从里侧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曲姐。”
曲向之一只手扶住车身,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态度不对劲。
周舟作为曲向之的发小兼经纪人兼总助理,敏锐察觉到了曲向之风平浪静态度之下得异样,问:“曲姐,在家待的不愉快?是靖雪的原因?”
曲向之信得过周舟,两人又相熟,便也没隐瞒,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