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猥琐、带着垂涎的阴森注视倏地消失在墙后。
张春花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被她闹得吓了一大跳,拿着衣架骂骂咧咧跑过来,“大白天的瞎喊什么!你奶都要被你吓死了!”
姜琦贞裹着衣服慌慌张张开门,看了眼张春花手里的衣架,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她犹豫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有人偷看我洗澡......”
张春花满脸不信:“怎么可能,你老娘我一直在院子里呢,什么外人都没看到!再说,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姜琦贞扯扯嘴角,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
为那一闪而过的希冀——
好像她坦诚说了什么,养母至少对她还有一丁点的怜惜。
她垂下头,“哦,可能是我看错了。”
张春花上下扫视她一眼,目光在那张嫩的如剥壳鸡蛋的小脸上多停了几秒。
这小贱蹄子上了几天学,脸倒是白了不少,瞧着又清秀几分。
长得漂亮在张春花看来是件好事,也是坏事,她打算等这丫头初中一毕业就给她嫁了,可万一姜琦贞不听话,学着坏学生早恋了怎么办?
张春花决定把她看紧点。
“对了。”
姜琦贞离开的背影顿了顿,张春花凶着脸命令:“你以后上学必须每个月给我回一次家。路费......路费我给你出。”
张春花咬咬牙,顿觉一阵肉疼。
这些年,她从没在姜琦贞身上花过多余的一毛钱,能给顿饭吃在她看来就是仁至义尽。
出来回几块钱的路费简直是大出血!
姜琦贞有些意外。
养母可是铁公鸡一只,要是让她回来帮农忙,也不至于出路费。
这是为何?
费解归费解,她还是答应了。
只是洗澡被偷窥的阴霾在心头挥之不去。
之后每次在家洗澡上厕所,她都要仔细观察一遍墙面,看见个洞眼立刻堵得严严实实。
晚上睡觉,也有些不安宁。
不知是不是错觉,最近晚上睡觉总感觉有东西盯着她,隔帘也仿佛有被动过的痕迹,可每当她睁眼又什么都没看见。
这天夜里,姜琦贞穿着厚保暖衣,把自己裹成蚕蛹缩在棉被里。
她双手贴在身侧,一只手紧攥个小手电筒。
夜深人静,姜琦贞快熟睡过去,床边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声。
姜琦贞心砰砰直跳,强忍睁眼的冲动。
窸窣声停在床边,隔帘轻动,似乎被掀开了一角。
姜琦贞放缓呼吸,鼻息愈发绵长悠远,像坠入梦香,睡得格外甘甜。
那人又耐心等了许久,一只手,悄然掀开被子一角,顺着床沿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