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看着希娜和多努去送死,比起被那群人杀死,她更希望希娜多努能够平凡的度过这一生,这或许也是他们父母所想要看到的。
希娜像一个被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瘪下去,多努拍了拍姐姐的后背作为安慰。
一路上,有些村民好奇的看着这三名五官深邃的外乡人,有的还会主动上前询问他们是否迷路,薇蒂玛拉借着机会询问他们村长家的住处,就这么抵达目的地。
村子里的家家户户,基本上知根知底,朴素实在,每个人家的门口都是敞开的。
不过还不用进门,薇蒂玛拉就在村长家门前的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他。
村子里的许多老人白日里没事干就喜欢在这颗大树底下乘凉讲古和下棋。
一听是外乡人要住在村子里,其他老人也都好奇地围上来,周村长让他们自己一边玩去,少来看事情,然后带着薇蒂玛拉三人前往村中祠堂。
村中的祠堂就在村里的最中央。
山村最中央,地面不再是简单的泥土乡道,而是一个个平整的灰白色石砖铺就而成的地面,光洁整齐,七八米高的八个石柱子围成一个圆圈,由红色长线在顶端将它们串联,也不知道有何作用。
祠堂就是一个许多个房屋组成的建筑群,里面弯弯绕绕,带着他们到达最里面,内殿房梁上镌刻着工匠制作的彩画,屏风之间遮蔽着供人落座的位置。
一盏盏灯火被放在供桌上,对应着一个个村民,将整个室内照的极为明亮。
薇蒂玛拉不知道这点灯有何作用,于是说:“村长,这点灯有什么用吗?”
周村长笑呵呵地说:“这点灯,是用食指指尖的血滴在灯芯上,连续点上七天,产生联系,挂在祠堂里求祖宗庇佑的,如果村子里的人出门在外死亡,灯火就灯枯油尽而灭,所以也叫做点命灯。”
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村长从内堂里面拿出三盏灯,让三人分别滴上自己的血,然后再亲手点上自己的命灯。
给他们命灯都摆好在其他命灯身边后,村长说:“往后的七天里,你们每天都要过来滴血,命灯对应的木牌,蒋木也会帮忙给你们进行雕刻,等他刻好了,你们再把带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放在自己的命灯之后就可以了。”
希娜和多努觉得新奇,不停地左看右看。
希娜悄悄对多努说:“多努,你看上面那些彩色的画,像不像教堂里面的穹顶啊?好好看啊。”
多努摇摇头,“不像。教堂里的穹顶是玻璃做的会透出彩色的光,这里的彩色壁画是在木头上作画的。”
不过她没有否认希娜说的那句好看。
薇蒂玛拉谢过村长,又送了村长一些特洛币,然后带着双胞胎离开祠堂,路上,三人再次途径曹家。
昨天白日里白绫挂门的曹家,此刻已经把白绫白花都给收了起来,门口大开着,里面零星站着五六个人。
想到昨晚遭遇的那些奇异事情,薇蒂玛拉看了一眼里面,看到了熟悉的棠溪春。
她脚步一顿,带着双胞胎进入曹家。
曹家的人看到三个外乡人进来,其中一位曹家人是昨天在门口招呼他们的人,主动上前。
薇蒂玛拉也正好问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位曹家人说:“守正道长回村了,我们正好请她做法事。”
做法事?这又是干什么的?
似乎是看出薇蒂玛拉的疑惑,考虑到她外乡人的身份,那位曹家人,也就是曹家女儿的堂哥,说:“不瞒你说,我这个堂妹的死,有些蹊跷。做法事可以超度堂妹,让她走的安息。”
希娜和多努在旁边认真听着,眼睛落在那位道长身上。
曹家的院子中央摆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三个碗,每个碗里都放有米饭。
年轻的小道长拿着桃木剑,眼看时辰已到,九根香分三股,插在三碗米饭上,接着拿出一个铃铛,嘴中念叨着咒语。
每念一句,就会摇一次铃铛。
第一声铃铛清脆,第二声铃铛响,第三声铃铛......
第三声,铃铛没了声音。
异香袭来,那九根香已经开始莫名烧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没了。
白烟直直向上升腾,周围不知从何处传来清凉的微风,不知名的气场将这里改变,所有人在这瞬间都感受到周围的不同。
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事物,每个人也都在自己的站位上,但就是感觉到周遭奇异的变化。
“姐姐,”一直默不作声的多努拉了拉希娜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觉得这个道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希娜小声回应,不以为然,“她又不能弄出大火球,也就那些个长长的东西开始燃烧起来了而已,哪有妮可丝女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