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你被人欺负了?”
这时候,娇俏的少女走过来,发簪上的流苏随着她走动晃来晃去。
少年心性藏不住情绪,风娇林紧紧盯住卫星澈,把风息护在身后,警觉道:“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这是又将卫星澈误当成欺负风息的人了。没办法,三个小厮卖力地打扫落叶,陆定白站得远,就他刚好在风息面前,难免让人第一个怀疑。
“他们是新来的小厮。”风息从地上站起来,回答了风娇林。
“他们?”风娇林顺着这个词看向在场第二个陌生人——那个如被寒冰包裹的人。
“你——”她指向卫星澈,又指向陆定白,“你——”
“你们合伙欺负他?”
卫星澈正要解释,风息又替他们说话:“不是他们两个。是后面三个。”
风娇林看向后面扫地的三人,眸色惊讶:“可他们不是在扫地吗?”
风息向风娇林解释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得知自己误会了人,风娇林十分抱歉,然后把扫地的三个小厮叫来,训斥了他们一顿。
训完,她挥手赶人:“好了,你们走吧。”
小厮连连道是。
一道冷淡的声音插进来:“等等。”
风娇林好奇询问陆定白:“你还有事吗?”
“地没扫完。”
于是,小厮又回去清扫地面了。
“小姐!小姐!原来你在这儿!”
一抹翠绿的身影朝这边过来,是风娇林的丫鬟楚儿。
风娇林:“楚儿,买到了吗?”
楚儿摇头:“村里没有卖奶糕的。小姐,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听到楚儿说没买到奶糕,风娇林泄了气,敷衍道:“他们是新来的小厮。”
风息:“小姐想吃奶糕?”
一见风息,楚儿立马把自家小姐拉远,却没拉动。
风娇林仿佛没有察觉,兀自回答风息:“对呀,可惜村里没有。”
卫星澈:“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桃酥之类的糕点都能做,小姐何不找家中厨子做?”
风娇林忧愁地叹了口气。楚儿便替她回答:“小姐太爱吃奶糕了,以前因为贪多还蛀过牙。所以老爷夫人不让小姐吃,家里更是禁止厨子做奶糕。”
“咳楚儿,前面的话不用说出来的。”被曝出老底,风娇林一脸赧然,但依旧掩盖不了她吃不到奶糕的忧郁,“在皇城的时候还能偷偷出去买。现在这个鬼地方,连卖奶糕的都没有。我已经两个月没吃到了……”
楚儿安慰:“小姐,明天让人去城里买吧。”
风娇林不甘心地跺跺脚:“可是我今天就想吃……”
……
风娇林离开后,风息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都被旁边的二人尽收眼底。
另一边的三个小厮终于收拾好他们的烂摊子。陆定白检查完后放他们离开。卫星澈也挑起担子,和陆定白告别,继续挑水去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陆定白和风息两个人。穿堂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霎时间为这处不大的空间染上几分寂静。
小厮走后把扫帚放在了地上。陆定白拿起来,走到风息面前,递给他一把后,转身去其他地方打扫。
“你们有什么图谋?”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声音透过面罩闷闷地传来,显得格外低沉。
握扫帚的手停在身侧。陆定白回过身,在愈发猛烈的传穿堂风中,与风息沉默以对。
风吹起他的头发,额前凌乱的发丝下,淡漠的眸光不见情绪波澜。
半晌后,风息说:“从见面第一眼起,你们,尤其那个叫卫星澈的格外关注我。”
“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身上没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
没想到风息小小年纪竟如此敏锐。
陆定白说:“因为你特别。”
“特别?”风息不懂陆定白言下之意,以为对方在嘲讽他,“我自小乞讨流浪,每日衣不裹腹,又因一场大火毁了容,从此被人叫丑八怪,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算特别吗?”
他自虐般地揭开伤疤,情绪变得激烈,最后的反问几乎是低吼出来的。陆定白默了默:“你遇到了风小姐。”
一提到风娇林,风息的手不自觉摸上面罩。
他全身上下只有这副丝绸面罩最值钱。
“是。她是个很好的人。”他的声音变得平静。
陆定白:“你喜欢她吗?”
风息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才道:“……我不能拖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