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辉洒落在昆仑山脉上,金光映着茫茫高山雪原,映射下,显出别样的色彩。广阔的蔚蓝天空中,几只雄鹰展翅而飞,在苍莽大地留下肆意痕迹。
悠悠药草苦香传出屋内,四四方方的木屋里煎药的火苗冉冉而起。
窗前挂了几只铜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作响,大自然奏出的天然乐曲似乎也不错。
“师兄,你怎起的这么早?我们奔波了数日,你就应该像我一样睡个大懒觉!”
慕荷嘴里嘟囔地迷迷糊糊,不时有手柔柔眼睛,睡意迷蒙,全然一副人醒了魂还没醒的状态。
“你要是困,就再去睡会儿。”
“等午时用饭了,我让花烟去叫你。”
谢相鹤口吻轻柔,但眼神却没落在慕荷身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药罐子里即将冒泡的中药。
“那就不用了,我才来昆仑山第一天,总不能给人家落个好吃懒做的印象。”
慕荷说吧便摆摆手,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黑乎乎的汤药,一连着脸儿都皱起来。
“师兄,这真能喝吗?怎么比以往的汤药黑这么多!”
谢相鹤耐心解释“南宫仙子得的不是普通的豆疹,下药自然和平常的有所不同。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就是这个道理。”
“那她多久才能好?”
“大概个七八日吧。”
“七八日!”
谢相鹤被这个反应一惊,“怎么了?”
“师兄,你还是好好练练医术吧,一个豆疹都要治七八日,还日日喝这猛药,只能说医术不行!”
谢相鹤闻言一笑,“对啊,好久没治病用药,都生疏了。”
风再次袭来,伴着腥苦的汤药味,和着清脆的铜铃响,整间木屋子都清爽起来。
女子一身卵色衣裳,裙裾在脚踝处铺展开,一步一晃,雪白的纱裙在风中摇曳,像是昆仑山巅的雪莲。
妆容很淡,甚至看不出妆容的痕迹,或是这高山白雪养人,才生出如此不染尘埃的美人。
“二位,是谷主所托之人?”
慕荷笑意绵绵,突然来了精神,心中的兴奋更是完全按耐不住。
“你就是南宫仙子?听说你得了豆疹?”
女子闻声一顿,眼中的柔和快速舒展开。
“是,是得了豆疹。”
语落,眼神落在一旁的煎药的人身上,见男子没反应,便又堪堪收回。
“我师兄他医术好,一定能给你治好的!”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哦!忘了介绍了,我叫慕荷,羡慕的慕,荷花的荷。”
话还未落,便扯了扯身旁的男子,谢相鹤扇着蒲扇的手被扯得登时停在半空。
“这就是我师兄,药王谷首席大弟子!谢相鹤!”
谢相鹤嘴角扯出笑容,两人眼神交汇,转而,又纷纷致以礼貌的笑意。
“二位为了我的病症从药王谷远道而来,这份心意,林雪定当铭记。”
“林雪?你叫南宫林雪?”
“是,慕…慕荷姑娘。”
风吹起女子带的面纱,扬起的一角堪堪露出半张脸。
这一瞬,被谢相鹤捕捉到。
比起昨夜,是褪了很多。
“我可以直接叫你林雪吗?”
“当然可以,慕荷姑娘想怎么叫都可以。”
慕荷听到此话,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看仙子你和师兄差不多年岁,我不能这么叫,我叫你林雪姐姐,怎么样?”
女子眉眼弯弯。
“好。”
一旁半天不语的谢相鹤突然开口,“煮沸了,时间久了。”
刚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都将目光投到煮的咕咕冒泡的药罐子中,已经沸得翻白泡了。
“师兄,你这一早上,等于白干!”
南宫林雪跟着附和“医仙,得重新来呢。”
两个女子都直勾勾盯着他,一个笑容盈盈,一个满脸质疑,谢相鹤不再去看,转移了话题。
“南宫仙子,不知你这豆疹几日了?又发作了几次?”
“加上昨日那晚,已经四次了。”
“那应该有□□日了,是不是?”
“是。”
谢相鹤不再问,转而走到后面去倒弄他的药草,刚才那一罐子,煮得过沸,是得重来。
“医…医仙,要不我来吧,反正我也无事可做,整日都很清闲。”
谢相鹤还没说话,慕荷倒是抢先一步。
“林雪姐姐,你让师兄来就行了,他就是专门来给你治病的!你要是不赶快治好,拖久了,万一消不去怎么办!”
“慕荷说得对,南宫仙子好好休息就行。”
南宫林雪闻言也不再强求。
“那医仙,这药还需要多久?到时,我让仙娥来取。”
“一个时辰。”
话音刚落,又补充道“仙子还是来这里喝吧,这汤药味苦,气味也很重,端进殿里,味道可是很久难散。”
“谢谢医仙,我记住了。”
慕荷将两人的对话听完,忙赶着抢话,“这是我第一次来昆仑山,不知林雪姐姐,是否能告知我些有趣的?我想好好见识一番!”
慕荷此意可不单单是见识稀奇,昆仑山是什么地方,踏足的人定然是少数。等她将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感受一遍,还怕吹牛吹不过他李砚舟!
少女越想越美滋滋,从前在西南境的时候,砚舟哥哥就时不时冒出好多她听都没听过的地名,人名,她每回都附和着说自己也知道,自己也去过。
不过,这都是她逞强撒谎的,她不想让砚舟哥哥看扁,她想和他有共同话题。
“不知慕荷姑娘想玩儿什么?又对什么感兴趣?”
“听说昆仑有天山雪莲,这是真的吗?”
“是有此话。”
“那林雪姐姐就带我去摘雪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