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徉,你也知皇帝最近得了新宠董贤,几乎日日宣淫。
我姐妹四人愤懑不过,才偷跑出去,谁知遇到山匪为许侠士所救。
可我们实在不想回宫,可否在你府上暂时盘桓几日?”温凌玉开门见山。
“长姐……?”温峤神色凝重起来。
“不过,明日我想乔装成你的随侍与你同去皇宫,你找机会将我带进凤栖殿一趟,我有一件极要紧的物什想去取来。”
温凌玉一副气闷已极的模样。“千万避着皇帝知道,我不想见他!”
“长姐,是何要紧的物什……”温峤似是觉出些异样。
“许侠士明日也同去。”右夫人这谎言本就编的仓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待他多问,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这癫公为何也要同去?”
温峤突然站起身,额角突突直跳。
“温峤,温家人当懂得知恩图报!
你要谨记,许侠士如今名义上已是你的「爱侣」,你须得将他介绍给皇帝,替他谋一份好差事”。
温凌玉郑重其事,当着许翊托付终身。
温峤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紧握住剑柄的指节微微泛白。
前院进来一群抱着大小盆栽、花草的花匠,经过几人身边走向后院花圃。
三人话至半途,谨慎地住了口。
许翊缓缓起身,盯着蹲在花圃边忙碌的匠人若有所思。
俄顷,他蓦地伸出手,在半空迟疑地停滞一瞬后,朝温峤的发顶揉了一把,轻轻唤了声“子徉——”,声音温柔缱绻地把自己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等温峤反应过来,许翊捏住少年的下巴,欺身上前作势要吻,右夫人坐在一旁瞠目结舌。
温峤似是被这动作吓到,四肢僵硬、愣怔仰头看着许翊。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凑得越来越近的那张脸,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眼看下一秒就要吻上,温峤猝然间回神,刚要挣脱,被许翊顺势揽住,用只有他和右夫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别动,有耳目,借个位。”
被一双温热的手搭上腰的瞬间,温峤浑身毛孔炸开。
他眼睁睁看着许翊眉目可憎的那张脸与自己近在咫尺,惟妙惟肖地背对着一众花匠演绎着一场“深吻”。
那双桃花眼眸不怀好意地微眯着,似乎全然陶醉其中。
温峤听话地一动不动,脑中却在崩溃地挥剑,
「无耻小儿!!!」
「登徒子!!!」
「癫公!!!」
身后不远处,几位花匠回身拿取工具时不小心瞥见这卿卿我我,赶紧转过脸去。
右夫人瞧出不对劲,将花匠们遣了出去。
后院归于安静。
许翊好整以暇地松开温峤的腰,临了拍了拍,“手感不错!”
见温峤目眦欲裂,他赶紧双手举到半空,笑眯眯道:
“小将军,事急从权,多有得罪!”
“刚刚那群人可有不妥?”右夫人问。
“有两人心思全然在人不在花,搬运花苗时提着嫩枝,栽种时的动作也迟疑不决。”
许翊正色,“想来这府里的眼线应当不止这两人,眼下须得谨慎些,日后再清理这些杂草也来得及。”
他想了想,复又笑意盎然,装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温小将军,这些眼线不知是何人遣来,若是圣上,不妨顺水推舟做戏,平日里,我要时不时好好疼爱我的娇妻才行。”
温峤立时恼羞成怒、面红过耳:
“我堂堂八尺男儿,自小出生入死军功无数!
为何是我是被「疼爱」!你是我的娇妻才对!”
“好好好,那是我疼爱你行了吧!”许翊语气故作宠溺。
“这还差不多”,温峤兀自气鼓鼓,并未听出端倪极快地接话。
许翊不禁忍俊,
「是了,是个争强好胜的笨蛋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