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站直,司茗顺目望去,朦胧雨幕中,年轻女人一席素裙,清婉脱俗。
这就是江晚沅所说的,天界来人?
下意识靠向璇嗔,司茗没敢出声,璇嗔只冷声,“神魂俱灭,死于神罚。”
“神罚?怎么会?”女人轻喃,面色瞬息褪为苍白。
却一道浅紫打来,刺向女人,舒缓女声难掩怒意,“若不是受天界,受你指使,玉衡何至于身死道消?”
又是数道浅紫打向女人,瑶光落地,娴静全退,怒意蔓在眉间,“玄玑,这还用不上你的假慈悲。”
两任司命天君相遇,本就微妙,何况隔着共同好友的死讯。
“受我指使?”玄玑愕然,又伸手去抓瑶光,急切道,“瑶光,你是不是知道些许内幕?”
“我知道的,哪有你司命天君知道的多?”躲开玄玑的手,瑶光凭空取出一块玉简,扔向玄玑,“这一切,不正是你们天界谋划的么?”
玄玑递来的天界消息,藏于通讯玉简之中,言明已参破消除混沌之力方法,以神的灵丹献祭于天道。
并传之缚神阵卷轴,命玉衡前往,捉拿璇嗔试祭。
无意窥见天界消息,瑶光极力阻止玉衡,却被困于结界之外。
两人争执间,通讯玉简无意掉落,这才被瑶光偷捡私藏。
莹黄光亮落于玉简,玄玑窥见一切,霎时面色惨白,止不住摇头,“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这不正是你的笔迹,你的术法印记么,还有什么不可能!”瑶光提高音量,又打去数道紫光。
竟无躲闪,任由紫光穿破身体,留下道道伤痕,玄玑只从袖中取出另一枚玉简。
随莹黄光亮漫开,一行字从玉简中现出。
‘开阳现,变数是福,无需观察,速归天界’
“这才是,我昨日传给她的消息。”喃喃自语,脚下一软,玄玑猝然跌下,竟吐出一口鲜血。
“玄玑!”瑶光忙上前,扶住玄玑。
藏于通讯玉简的消息,唯有源头不可更改,而玉衡收到的天界消息,源头来自玄玑。
这下,瑶光怎会不明白,天界消息被恶意篡改,才促得玉衡死亡。
怕是因天界已有两位仙人被混沌之力侵蚀,玉衡才疏忽求证玄玑递来的消息。
倘若璇嗔的灵丹能除去混沌之力,待天界被混沌之力彻底入侵之日,也有一线生机。
可神罚降临,却是意料之外,三界已有数万年不见神罚,导致大家都以为仅为古卷杜撰。
旁观惊心大戏,司茗已是目瞪口呆,竟还有这些隐情。
又难免担忧,连仙与神都敢算计,这幕后之人,该是何等实力高超。
当下,生灵涂炭,繁华瞬消,作恶的又图什么?
司茗想不明白,难免怅然,却是颊边软肉被捏,略微有些痛意,不及控诉,就是女声冰凉,“别哭丧着脸。”
“哦。”闷闷应着,司茗扒开颊边的手。
纤长手指才移开,又覆上,再次轻捏,司茗又扒开。
往复循环几下,自然引得她怒意丛生,又不敢现出,只好别开脸生闷气。
微雨骤歇,落在暖黄里,圆润侧脸愈加诱人,惹得璇嗔又是轻捏慢按,直至瓷白面颊染遍薄怒潮红才罢休。
“真可爱。”低念着,璇嗔又揽住纤腰,浅蓝竖瞳总算划过几分餍足。
依旧敢怒不敢言,司茗只能纵着璇嗔的动作,感觉自己像只玩偶。
恰时,另一边罢场,玄玑恢复平静,上前,朝璇嗔拱手作揖,“上神,灵丹献祭之事,仅为玉衡遭人暗算。
现今,她,她已付出代价,还望上神切勿再责怪。”
言外之意,受害者并非仅是璇嗔,还有玉衡与天界。
“嗯。”丢下一句,璇嗔就带着司茗踏上腾云,潇洒离去。
与弯弯绕绕之人打交道,她一向不耐烦。
冷风拂面,腾云急速穿行,脚下废墟残垣迫不及待略过。
“璇嗔,我们这是去哪?”收回目光,司茗看向璇嗔。
“回岐山。”说着,璇嗔又将软玉揽入怀,在撒娇挣扎之前,淡声,“不许动。”
不动就不动呗!
她也不敢动啊。
暗暗吐槽着,司茗索性摆烂,靠进温热里。
算了,璇嗔爱抱就抱吧,她大度,不和璇嗔计较。
回到岐山,黄金摆件与珠宝砖石争先恐后散光刺来,司茗有点眼疼,竟又有点怀念。
这样的安稳,实在难得。
与璇嗔分开,司茗奔向客房,泡过澡,才舒舒服服窝进沙发,任由大脑放空。
却落下敲门声,门被推开,璇嗔大步走进。
一身素白丝绸睡裙,腰间系带,轻易勾勒婀娜身姿。
三千发丝半挽,余些落下,半湿未干,氤氲着几分水汽,衬得莹白如玉的脸,添了几分道不清的意味。
勾得司茗目光随行,直至阴影笼来,她才后知后觉,作势起身,却是腰肢被环,璇嗔将她抱起,放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