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
司茗错愕,她和璇嗔也不是道侣呀。
转眸,却见璇嗔接过欢愉香。
箬素面上笑意愈加真切,“瑶光的事,劳烦上神与司姑娘多加费心了。”
“自然。”略微颔首,璇嗔牵着司茗离开。
恍恍惚惚,两步后,司茗才回眸,陷在花间,绚丽娇艳衬得箬素愈加脆弱。
疑惑着,她开口,“箬素,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找瑶光吗?”
“不了,我在这等她就好。”箬素淡淡笑着。
是美好的笑容,司茗偏看出几分伤感,也识趣没多问,回过头。
直至到山脚,她才看向璇嗔,“璇嗔,为什么箬素不和我们一起走呀?”
“她走不了。”璇嗔淡声讲明缘由。
彼岸山的界壁虽已解除,游魂也仅有两条路,一是投胎转世,二是继续留下当地缚灵。
“这样啊。”低念着,司茗又有些同情。
不敢让悲伤情绪继续蔓延,她忙转移话题,“箬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道侣?
她看到我们双修了?”
“兴许是猜的。”
与司茗双修时,璇嗔设下结界,箬素哪能窥见。
怕是见她与司茗灵气交融,相处亲昵,才如此猜测。
“猜的?”司茗皱眉,又是疑惑,“璇嗔,那你为什么没反驳呀?
感觉被误会也不太好······”
“欢愉香难得,正好所需。”伸手轻敲在司茗额间,璇嗔冷声低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哦,好吧。”司茗乖巧点头。
似乎有些道理,可又觉有些不对。
也知当下不宜纠结,她便放下疑虑,加快脚步。
小河静静流淌,日光洒下,波光粼粼,小船游向河中央,璇嗔才取出木珠。
银光落下,牵缠出一道橙黄光亮。
橙黄晃动,凝成数个图案,落回木珠里,隐散金光,圣洁至极。
仔细盯着图案,司茗感觉有些像繁体字,却比繁体字复杂,她认不清。
“这是梵文。”璇嗔冷声,“玄灵界佛门常用。”
“佛门?”回想方才橙黄光亮,司茗杏眸圆睁,“这意思是,幕后黑手其实是梵音罗刹?”
按这么推测,梵音罗刹数百年前就抓住箬素,消耗灵力令箬素致死。
又放出箬素的消息,引来瑶光,再将瑶光捉拿。
这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至于黑袍恶鬼踪迹停于彼岸山,兴许只是个幌子,既能让瑶光的消失伪造得合理,又能将她与璇嗔引开。
毕竟,彼岸山困境重重,一旦踏入,她与璇嗔哪还分得精力去寻瑶光?
只是,为何偏要安排黑袍恶鬼闯入资料室,毁去卷宗,给她下毒?
如此拙劣,又完全不像心思缜密的梵音所为。
思及此,司茗将迟疑问出。
“手段越是拙劣,就越不敢让人觉得,是她所为。”
前往彼岸山之前,璇嗔已怀疑梵音,毕竟梵音掌控酆都数千年,怎可能奈何不了恶鬼势力?
哪怕恶鬼踪迹停留在彼岸山又如何,梵音是鬼仙,又是天庭认命的酆都城主,她大可向天庭求援。
却也因引她们前往彼岸山的手段太过粗浅,璇嗔才不敢确认。
而今复盘,梵音的手段实在高超。
听着,司茗恍然大悟,却仍有不解,“那灵丹残卷,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又一番推测,得出初步结论,彼岸山上的灵丹残卷,该是梵音安排人放下的。
本意是令司茗与璇嗔轻易找到,让她们只顾归还灵丹,而无暇顾及瑶光。
只是,梵音却没料到,灵丹残卷会被人捷足先登。
不过,一切都需见到梵音后,才可确认。
怀着目的,小船加快速度,却才靠近酆都城,司茗就远远见黑气缠绕金光,漫天翻涌。
“哪来那么多混沌之力?”
司茗愕然,待小船靠岸,果然见酆都城胧在黑气之中。
城墙破裂,城门大开,无数鬼修挤在边缘,却不得出。
跳步上前,她才看清,近透明的金光结界笼罩着酆都城。
目光艰难挤过人影,司茗望进去,即是一片混乱。
无辜鬼修哭嚎逃命,邪物发疯撕咬,各式术法光亮交织乍现。
断壁残垣,猩红满地,不复此前半点繁华,仅剩死亡热闹。
与当初江城惨状,相像至极。
璇嗔素手翻动,银光流出指尖,覆上金光结界,片刻即退。
“是活祭阵法。”璇嗔蛾眉微蹙,“较之江城,这阵法早在数百年就设成。”
“数百年前?”司茗愕然,“那能探出阵眼吗?”
璇嗔摇头,稍作思量,就拉回司茗,尽可能放缓声,“里面太危险了,你在城外等我。
我去寻梵音,找到瑶光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