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策等人走了后便进去了,正是家宴散场的时候,这会在外走动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比较大,不如就留在这查探。
他进去后发现假山内空间很小,两人站在此处一柱香时间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此处必有暗道。
萧尘策小心摸索,终于在身侧的假山石上发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按动之后脚下传来阵阵声音,他往后退两步直接踩在一侧露出的假山石上。
不过片刻就看到刚才站立的左前方出现一个只容一人的通道,他打开怀中的火折子走了下去。
之间底下赫然是一间密室,里面放满了大小不一定箱子,萧尘策随意挑了两个打开,都是金锭,和一些看着就十分珍贵的珠宝。
最上面放着一个匣子,匣子看起来用了很多年了,周边偶有磨损,打开后发现是一座鎏金翡翠玉白菜。
这东西萧尘策是认识的,听闻全境德再做江南刺史之前,在泾阳地区剿匪,功成卓越,皇上特赐此物,不久后就擢升江南刺史。
把这东西放在这里,还经常拿出来把玩,萧尘策实在想不通,全境德平日里也不像一个会感念皇上圣恩的人,不然刺史府也不会有那么多超规格的物件。
他看像一旁的玉山,齐王弱冠那年皇上的寿宴,全境德就送来一座青玉雕五谷丰登劳作图,还得了皇上好大的夸赞。
听闻那玉雕高快两尺,重达数十石,请了上百位能工巧匠,从皇上即位之时就开始雕刻,萧尘策当时未见此玉,可也听不少人说过此事。可如今一看,全境德这密室里的玉山也让人过目不忘,恐怕比之献上的也不差。
他冷笑一声,悄悄退了出去,抹去来时的痕迹,沉着脸回了青羽院。
第二日一早,萧尘策为着昨日的事情去哄楚云昭“消气”。刚出青羽院,就有个丫鬟端着水突然冲出来,幸而萧尘策常年习武,很快就避开了。
他低眉看着被打翻后还在地上不停翻滚的盆,盆里的水虽然没有倒在他身上,却也溅在衣角。萧尘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身薛青色的衣服是今日特意选了,更何况若此时直接出发,还能到箐云阁陪楚云昭用早膳。
“世子饶命,奴婢……奴婢帮您擦干净。”那丫鬟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慌忙跪下。
萧尘策见她说着就想用衣袖来擦自己的衣角,直直往后退了几步,岩谷则很是及时的上前挡住她,呵斥道:“你是哪里的丫鬟,怎么毛手毛脚的。”
“奴婢家父前段时间出了事,心中担忧,惶惶不可终日,这才冲撞了世子。”
萧尘策听到这话便有些猜测,就在此事跪着的女子终于抬起她的头,很是谦卑的说道:“世子若不先奴愚笨,不如将这件被污了的衣物换下,奴婢仔细清洗后在完璧归赵。”
王音儿一双眸子含泪,像是被惊吓到了,声音中惶恐又带着一丝期待,仿佛萧尘策若能把这件外袍换下了交给她洗,对她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荣誉。
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她的父亲更是已经入狱,孤苦无依又苦恋自己的女人,对一些有些本事并且自大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可惜萧尘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想到之前齐王没能把人送过来,如今昨日晚上才传出自己与楚云昭闹了别扭的话,今日清晨人就在院门口等着了。
他冷笑一声,转身回院里换衣服了。王音儿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心中喜不自胜,提着衣角站起来就要跟着他往里去。
可岩谷转身将他拦下,说道:“世子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便是卖了你都赔不起。即便是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你若识相,就走远些,日后也不必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看到你难免让人想到你父亲的阴险行径,流放也不解恨。”
岩谷加重了后面一句话,似在提醒她,若是再来,王德的罪行怕不是流放就能行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完后,在王音儿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关上院子的大门,若是这都不能让她绕着世子走,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世子爷这身青松色更精神,想来县主看了也会欢喜。”他看着萧尘策依然沉着的脸色,捡些好话说给他听。
果然萧尘策听了这话脸色好多了,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去找楚云昭。
就算他表现还不错,但是本来楚云昭不打算这么快“原谅”萧尘策的,可齐王知道这事后,先是让王音儿找机会见缝插针,又自己挑拨离间,甚至还要带萧尘策再去归雲坊。
他实在是受不了没人这些有的没的,只好求着楚云昭赶紧和解了。
他们俩在刺史府的日子过得平平无奇,外面却热闹了起来。赵巡抚这些日子大刀阔斧的查全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