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圆别开脸，目光落在白翘让出的空位上，神色像钉住了一样，没说话，起身离开。

紧靠着的两个位子都没人了。

火锅店的气氛一向好，这边场子冷下来，那边的场子就热了。

朔月和林思衍坐在一处，罗青拉着白翘又续了会儿旧。

这聊天嘛，聊着聊着，就聊到熟人身上了。

罗青以前也在银雀，他比朔月先去的HYZ，但罗青在银雀的时候，担着大哥的身份，领着朔月、白翘他们长大的。

朔月上个厕所的功夫，罗青和林思衍就聊起了朔月刚到HYZ的时候。

白翘凑近一个位子，拍着罗青的胸脯：“听说朔月刚去的时候，HYZ还孤立他，你这大哥怎么当的。”

“跟朔月玩，那是包包舒服的，谁舍得孤立他。再说了，朔月往日里性格好笑眯眯，真脾气上来了也不好招呼的，谁没事孤立他啊，这不是找死嘛。”罗青说着，往回看了看，“朔月怎么还没回来。”

楼梯间。

望圆身上的烟味还没散，他站在通风口处散味儿。

看到有人影，知道是朔月，眼尾淡淡一扫，没回头。

朔月慢步从楼梯上下来，一阶一阶的，他的腿很长，随意走两步，就到通风口处了。

“怎么没有豆德。”

望圆知道他在说自己，眼尾又是一扫，回头不屑道：“这有镜头？”

“时刻保持形象。”朔月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再说、抽烟也不好。”

望圆转身似要走掉：“我没豆德。”

朔月盯着望圆的背影。一个转身后，望圆倚靠在墙上，见朔月表情，嘴角微扬：“怎么？很失望？”

“祝我成名在望，祝我万事顺意。”望圆蹙眉，眼底阴沉，“如今失德。”

“祝我高位出道。祝我前途无量。”朔月却笑了，“望圆，你说，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差强人意，高位出道是如愿，但WAIT活不下去了。”

望圆看他，没说话，只是步步逼近，想要在烟雾里看清什么。

朔月靠近他，贴到冰凉的墙面上，突然，他笑得更明显了：“望圆，你不会抽烟吧。”

说着，把搁在窗台上的烟盒拿到眼前晃了晃，指尖一抽，烟盒滑进垃圾桶里。

“啪！”

垃圾桶的盖子“哗”的一翻，又恢复原状。

朔月倚在墙面上，鼻尖在望圆的肩上一抵，烟味不浓。

望圆态度不明，慢慢道：“你觉得芒种怎样？”

“烟雾里呆久了又何妨，待烟雾褪去，注定你，既成不了烟，也不是雾。”朔月抽出身，细细讲。

望圆用那种“显得你聪明”的眼神瞅了一眼朔月，把身上沾了烟味的外套一把甩进垃圾桶了。

出了楼道间，待身上气味干净了些，他眉眼一松。朔月的意思，总归是——WAIT成不了气候，芒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两个都瞧不上。

“那我是什么？”望圆于黑暗中问。

试问，烟雾里呆久了，还有解散重组，重新出道的心吗？

朔月跟在望圆的身后，慢步走着，慢条斯理道：“你当然是……”

望圆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朔月卖了个关子，见望圆瞪他，缓缓又认真道：“你是大明星呗。”

“你是大大的明星。”朔月彻底放开了，语气些许玩味。

望圆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加快了步伐。

“说两句就气，说三句就哭。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小时候一样。”朔月没走快多少，寻常速度，倒也跟上了望圆，他半条胳膊搭在望圆的肩头。

搭上的那刻，望圆的背突然就僵了，僵得打直。

朔月离得近，搭上的那只胳膊竟然有点吃力。

几年没见，彼此都大变样了，身形上最是明显。朔月随意一搭手，竟有点搭不住了。

但好在望圆的高低肩出现及时。

朔月笑了笑，望圆止住他的笑，厉声道：“饭点就爱闭嘴闲逛，问就是身材管理，怎么离了银雀还有人惯你这毛病。”

朔月一愣，旋即笑意更明显：“大家惯得我，把我养得好……说明我队内好人缘。”

“竹竿还用养？”朔月从上往下不屑地扫了一眼望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