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圆】:[@陶哥,叫几个工作人员上来。#1514。]
【陶哥】:[??你干嘛?]
【望圆】:[搬床。]
【陶哥】:[工作人员那边说要等二十分钟。]
望圆关了手机,正要找个借口把朔月叫出去,只见朔月松了绑,鬼鬼祟祟朝玄关处去。
“你干嘛去?”
朔月突然被吓得一激灵。他朝望圆招了招手 :“来!有热闹看,跟上。”
望圆的神色松动,绷着的脸有那么一刻微妙的松动。他半张脸隐在月色里,让人瞧不清真假,也瞧不清态度。
朔月没多等,先开了1514的门。
望圆把门带上,刚拐角,就看到热闹起源地。
陆音允!
原来是陆音允和白翘住一屋啊。
陆音允从银雀跳槽到韩国那个娱乐公司也有四个年头了,在地下七音池呆了大半年,又在韩国苦训,这才有了现在“炙手可热第一Rapper”的美称。
“我就听着是小陆的声儿。”朔月看着站在门口的陆音允,一时感慨。
白翘先到的房间,但不让陆音允进。
说是呆在一个屋里头,天是黑的,空气是臭的。
屋里头传来声响,动静挺大的,连罗青也从六楼下来看热闹。
“已经跟跟猴哥联系过了,1532是空的,你去那边。”
陆音允没动。
罗青“唉”了一声:“又是一出深仇大恨啊。这俩以前关系不挺好的嘛。”
朔月淡定道:“时间会冲刷一切的。”
罗青看了眼朔月,没伤没病的,松了口气,凑近问道:“朔朔,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朔月尴尬一笑,旋即道:“晚上来你房里开黑。”
“1614,等你来,别走错。”罗青报了个号码,想到什么,提醒道,“白天都出不来,晚上还出得来吗?”
朔月用拳头砸了砸胸口,信誓旦旦道:“没问题,我偷溜出来。你就只顾在房里等我就好。”
罗青半信半疑,看着远边逐渐逼近但面色不好的望圆,刚想说的话彻底被望圆的冷脸打消了。
“小陆。”朔月走到陆音允身边,安抚道,“翘儿那儿可能还要消化一下。”
陆音允许是想明白了,点头,朝1532去。
一切闹剧出现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人群退散后,朔月一个转身,正好撞上望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回去吧。”朔月从倚着的门框上起来。
望圆看着他,突然蹦出一句让朔月些许羞愧的话。
“我还算好的。”望圆说。
朔月咳了一声,别开脸,认真夸赞:“是是是,你是好人。”
“好人允许我进门。”
“好人夜里不锁门。”
想当然地说出口,急刹车都没用。
朔月下意识地多看了望圆一眼,望圆没什么反应,他便加快回房的脚步。
回去收拾收拾行李箱。
但是行李箱被那个鬼祟踢倒了。
房里只有住两个人,怀疑对象就只有一个。
但很快,当朔月把目光转向床的那边,他整个人愣住了。
两张床拼到一处去了。
严丝合缝。
让他不由联想之后睡在两张床上的人关系会有多么好。
“你搞的?”朔月回头问。
望圆走进来,很满意地看了一眼:“不是为了证明你我感情有多好,只是单纯觉得你夜里会逃。”
朔月不存侥幸心,他知道,望圆什么都听到了。
他靠在床沿上,试图把并拢的床往外移移,但是床纹丝不动,还有越用力,越往中间靠的趋势。
算了。就这样吧。
朔月累瘫在床上,斜眼看了望圆一眼,用手往床上划了一刀:“楚河汉界,你睡边上。”
望圆没应。只是利落地脱下上衣。
“诶诶诶。”朔月猛然一喊。
望圆看他。
朔月好心地朝镜头一指,道:“进去换衣服,这有摄像头。”
“我知道。”
望圆拿上睡衣就走。
朔月蹲在行李箱旁边,突然心上“咯噔”一下,既然他知道那儿有摄像头,那为什么还……
夜里的雨来得突然其来,南方的梅雨季到了,楼层低一点的屋子里,潮湿得很,跟回南天似的,返潮返得严重。
朔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地上多了块毛毯,他扫了一眼摄像头,摄像头已经被黑布挡上了,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子里开了暖色调的灯,一切都很静谧,就像是在家一样。
没有摄像头,没有闲杂人。
他往阳台上站了站,把摆在外侧的绣球花往里头挪了挪,免得被雨打湿个彻底。
待万籁俱寂时,似有意似无意地,耳边传来古筝声。
想起古筝,不免就想到了陆音允和白翘。
都是一样的年龄。
小小孩的时候被送来公司。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
陆音允背着个贝斯,就进了公司。
因为是雨天,原本落地窗前被拉上的卷帘,此时也放下了。
大雨把整个城市浸湿,整个银雀娱乐的孩子被藏进这幢雨中高楼里,楼里全是摄像机,如入一个楚门的世界,练习生里的孩子被镜头和音乐裹住,在雨声里,等待他们的花季。
只是一堂寻常不过的乐曲课。
落地窗外摩天轮在运转,火锅店照样有客人来,而落地窗上是无尽的雨渍。
几个孩子在练琴。
电梯的按钮被点亮,穿过廊道,公司邀的新成员来到了这座梦里楚门。
隔着玻璃窗,陆音允往里看,未来的伙伴此时并不熟悉他,他也不熟悉还未成为朋友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