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存跟两位公司员工聊了好一会儿，等到酒过三巡，夜色已经暗得彻底。

林思衍和朔月也被灌了点儿酒，没敢把车往回看，就近找了个酒店睡。

“阿青的原创是越来越好了。”林思衍刚从浴室出来，听到朔月手机里播放的原创歌曲，不由夸赞起来，“他是有天赋的。”

朔月往旁边靠了靠，大床房上，给林思衍腾出个大位置。

等挪好身位，林思衍躺了上来，朔月把音量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后，含笑解释道：“阿青有天赋，也很努力，他这样的没有什么歌是写不好的。”

林思衍也很认同。

朔月继续就罗青讲道：“不过，阿青他solo出道也是最好的选择。”

“阿青还愿意呆在HYZ，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们几个。他在，江总看在他的面子上，看在罗总的面子上，好歹还顾忌WAIT这个团，一旦他走了，可能对江总来说，你我都跟那些随手拿捏的小爱豆没差。”

林思衍听到说到此处，不由地多看了朔月一眼，他道：“你的合同不能往下签了。”

朔月：“哥，你放心，我不会的。”

他在等，等待林思衍彻底解放的那一天。然后，他再离开。

江书存这个人，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哥可能看得还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

音乐声渐渐小了下去，林思衍明显有点困了。

朔月见状，把手机关了，手往床头柜的台灯上碰了碰，他轻声：“哥、我关灯喽。”

“嗯。”

随着一道很轻的回应，整个房内都黑了下来。夜里，万籁俱静，只有一点点昏黄的走廊灯往里边映照。

昏昏沉沉的时候，朔月觉着那一点点光就像是指引，莫名其妙叫人心安。

但是不知道是今日，还是隔日了，朔月感到脸上没有光在照着了，莫名的阴森森叫人心头难受。

在这片阴森森里，他看到了江书存。

江书存从浴室的那个方向进来，领着一个公司里的小爱豆，那爱豆赤裸着上身，同江总做着举止缱绻的事。

朔月觉得很眼熟，但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

朔月半张脸如常，躲在被子底下，而眼睛暴露在被子外，眸中浅浅的光晕已经消失了，反倒是镀上晦暗难懂的色彩。

“哥。”朔月喊着，声音很小声很小声。

他怕林思衍还没醒。

林思衍确实没醒，他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心头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全然藏不住了，他的手藏进被子底下，一把捏着林思衍的胳膊。

比林思衍动作来得更快的是江书存。

而他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那小爱豆身上。

刚刚看到这小爱豆的时候，还只是觉得眼熟，这会儿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感想了。虽然记不起人，但随着这少年步步逼近，少年的脸寸寸放大，他的心口直泛酸水。

“朔月！”

这声几乎是震耳欲聋。

一声吼后，直接把朔月原有的世界震碎，他晃了晃眼，那少年的脸他最熟悉不过，这是望圆！朔月从梦里逃离出来。

在清冷的月色下，同望圆眼对眼，大脑“嗡”了一下，许久说不上话来。

“你怎么在这。”朔月问。

“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望圆将话原路退回。

曾经，撞破江书存的秘密，再好的HYZ都只是名为“肮脏”的遮盖物。

乃至于午夜梦回，重忆起此类事，朔月还是不知所措。

他永远都会困在梦里，但是这一次，算是破噩梦最早的一次。

朔月觉得以这种姿态同望圆对话实在是奇怪又唐突。干脆起身，推门出去，绕了点儿远路，站到走廊。

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一出去，他就再也没回来。

“望圆！”

“走！”

上了车。

朔月的眉皱成了一团。

刚刚在酒店楼下，又碰到了梦中的事，以至于他浑浑噩噩，没同望圆推搡，就出来了。

到了车边，朔月才反应过来队长还在那屋里，刚要折回去。

一股奇异的味道上头。

再睁开眼时，就到了一处莫名的地方。

“望圆，你发什么疯病！还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