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圆瞄准一个目标问。

江书存听到望圆这声，像是唤醒了什么记忆，多看了朔月一眼。

“朔月呢？”、“朔月呢？”

江书存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把视频重新拨回去听了两遍。

朔月听得很清楚，江书存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一遍遍的、一遍遍的，意图不明地重复。

林思衍：“不在这一间。”

望圆面上的表情能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在、”很轻的一声“不在”，但朔月看得出来望圆的情绪已经上来的，他的眼神木讷了一下，转瞬间，整个情绪都从眼神里迸发出来。

【我靠！黑窑子搞男同的吗？私下里都这么搞的吗？】

【我的小林队长没事吧。望圆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小林把黑布撕了，我家小林怕黑的啊！】

直播间里，声震如雷，但是望圆根本不管、也不看。

【我家朔月呢？】

【朔月呢？问朔月吗？朔月不会也出事了吧！】

【看望圆这副鬼样子，朔月那事没准就是假的。】

【上边那个，你是假粉丝吧。或者压根不了解望圆。关于朔月的事，他一直都是这个死表情，不管朔月那风波前还是现在舆论中心，望圆就这样。】

完了完了。朔月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望圆也不管林思衍的死活，没把黑布扯了，也没帮着把绳给解了，幸好这会儿罗青进来了，朔月提着的心稍稍松了点儿。

江书存：“这么多年了，都快忘了望圆这小子的这股倔劲了。”

总感觉江书存话里有话，朔月多看了他一眼。把话摊开聊：“其实江总，你不用贬低，其实你很赏识望圆吧。”

单是看江书存那偏执劲，就能感受到他对望圆的上心。但江书存好似不太愿把这份上心显露在人前。只有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心里的那份情绪才能窥见半丝。

朔月突然有点儿庆幸，幸好望圆当年没来HYZ。

江书存瞪了他一眼，眼底的红血丝根本不是镜框能压制住的。

“江总，”朔月也问得不客气：“既然喜欢，为什么当年不把望圆也招来。”

“你以为我没有吗，只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那我就只能把他愿意的哥哥给请过来，”江书存的手很重很重地落在朔月的肩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健全完好的东西，那种东西太飘渺、不好、不真实。”

“所以当年，就算银雀资金出了危机，望圆也不会过来？”朔月清楚了。

“是啊，他不会过来。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来了，你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四年前，就会发生。”

“你以为罗青为什么会在这里？”江书存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朔月看着视频，罗青就站在视频的中间，在一瞬间，被看穿了一切。

“这小子是真的有毛病。”突然，朔月还能看到的视频被挪开了，江书存暗骂了两句。

凭借最后两眼，朔月不真切地看到望圆拿出手机，开直播了。

从始至终，望圆一直都在开直播。

他真的疯了。

【我家朔月呢？】

【我家朔朔啊——】

直播间的观众跟着望圆跑。

他们占据前线吃瓜。果然跟对正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望圆随手拿手机，那群直播间里跟着昏头转向，但又提心吊胆玩得不亦说乎。

朔月直视上江书存的眼睛，突然心跳咯噔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朝钢琴的另一端挪了挪。

黑白琴键有感地发出并不悦耳的声音。

不大的声音。

江书存压着朔月的肩，指腹在衣服料子上磨了磨，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去解朔月的衣服。

钢琴键发出刺耳的声响。

转而，江书存招手、退到暗处，站在暗处着装整齐地人都站了过来，很有压迫感地站到明处来。

一场明暗更替的交接彻底拉下序幕。

“江总！你……”

江书存是不能出镜的，他的名声比一切都重要。

朔月皱了皱眉，叫了声眼熟的哥们：“小李，你……”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

他从钢琴上被请下来。

然后，他呆呆地看着小李坐到钢琴上，一顿嘈杂的钢琴声疯狂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