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举报我们没有用，你要去找被服厂的主任，她说可以放人我们就放人。”安保处的人不想搭理王素月，她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婆子在这里闹，事情大了也不好处理。

不如踢走。

下午，被服车间的大门忽然被撞开。

屋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热气一下就被吹没，大家下意识的缩脖子看向大门口。

“乔文，你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欺负我侄女。”

一下就听出来是谁的乔文翘起嘴角：这是上门来找打？

“我出去看看，你们忙，我们的工作任务重，这件事交给我。”

乔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外走。

半路被田桂花拦住：“乔文，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去让苏玉平把他养母带走。”

“不是的，桂花，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周兰芝不知道何时也走过来：

“早上是我把芳芳送去安保处的，现在我要出去问问她，她们到底要干嘛？”

乔文摇头：“现在是你们才好缝纫机做好缝合的关键时刻，你们好好做，她喊的是我的名字，我去看看。”

说话间，苏玉平的养母耷拉着脸就进来了，看了一圈，指着乔文：“就是你，把我侄女送去安保处的，还是她是特务？”

被她不要脸的逻辑逗笑，看着她问了一句：“我们知道你的苏玉平的养母，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的侄女是谁？”

“我姓王，我叫王素月，我的侄女就是王芳芳，就是你们早上送去安保处的，你难道还不承认？”

“承认，我们怎么会不承认呢，不过，你可知道你的侄女做了什么事？还有——”

乔文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是被服车间，我们在为基地的工人们做冬衣，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有话出去说。”

把王素月拖到车间门口，乔文松开她，上上下打量着看了好一会：“你和王香芹什么关系？”

听见王香芹，王素月猛然抬起头，惊诧地盯着乔文：

“你是乔雪？宝，我是你姨妈，你快和我去救你堂姐，你说说都是自家人，你堂姐就是犯了错，你也不能把他送去安保队。”

在胸口轻轻拍了几下：“一家人，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和我走，把芳芳放出来。”

乔文看着她，很想笑。

她上大学的身份被乔雪顶替。

在这里，竟然有人把她认成乔雪，真是很可笑。

“我不是乔雪。”

乔文看着她。与王香芹不一样，这位一眼就是过了许多年的苦日子。

“那你怎么知道王香芹的，你一定是乔雪。”王素月一把握住乔文的手：

“我知道你.妈一直生我的气，气我没有把乔云宇的女儿溺死，可是——”

她声音明显虚了不少：“我想把那个女孩淹死，可是那家外婆看的太紧，没有成功。”

乔文完全不记得书里还有这么一段。

如今从王素月的嘴里听见，又为原主心疼。

“她为什么要你把乔云宇家的女儿淹死？”

乔文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因为她随后生下了你，你是女孩，不受你奶奶待见。”王素月哽咽了一下：

“你奶奶要求她把你溺死，下一胎好生儿子，你.妈不想把你溺死，就想着乔家死掉一个女孩就可以。”

“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乔文喃喃自语，她的疑问不需要回答。

因为在并州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

在他叔叔婶子眼里，他们就是供他们吸血的血囊。

没想到，在那么早之前，她的婶子就已经算计过她的性命。

更加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距离家几千公里的地方无意中知道真相。

乔文眼里浮起水光，拨开王素月的手，轻声说：“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王香芹的吗？”

盯着王素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因为我就是那个没有被你溺死的女孩。”

王素月怔住。不可置信，嘴唇颤动着：

“不可能，不可能。”

“王芳芳能不能出来，就看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乔文：我喜欢说实话，扎了谁的心我不说。

“至于你的侄女，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就去问问王芳芳，到底是谁让她来这里找事。”

乔文最后一刀直插胸口：“她女儿到这里当知青了，没有找你，却知道去找她舅舅救命，你想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