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叽叽咕咕的模样已经落到姚芳眼里，她走过来只听见最后一句，下意识以为他们是在挑衅自己。

“干活，唧唧歪歪什么？”姚芳已经不是昔日温柔的姚芳了，她现在看到知青就觉得他们在算计着什么，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眼神还总是乱瞟。

用伍大姐的话来说，这不就是心术不正？

全静凌晨可低头，甚至露出讨好的笑：“好的组长，我们再也不会了。”

姚芳看了他一眼，之前不觉得，可现在看她还真是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她还没说什么，全静和白媛媛凑上来：“组长，和我们说说呗，乔主任回来的时候会让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春装的样板。”姚芳说了一句就拿起他们做好的东西看了看，摇头：“你们做布拉吉的尺寸是不对的，缝合的时候太粗糙，这样的布拉吉穿几天就会裂开。”

全静点头，眼里闪过不以为然：“我知道了，后面会改的，组长，你说乔主任什么时候回来啊？”

脸上露出向往：“过几天就是春节，我听说基地有舞会，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参加。”

“当然了，你们之前都去联欢会了，现在也可以去舞会。”姚芳还在继续检查组员做好的衣服，听见他们说也就自然而言地回答。

并没有发现全静和白媛媛眼里的激动。

她们到这里的终极目的就要达到了，如果在这里结婚，他们可就是这里的家属。

到时候转正也可以像王芳芳一样走关系。那比靠自己可好多了。

全静再次朝刘凤姝看过去，只要“表哥娶了刘凤姝，表哥就可以留在这里，到时候她不仅可以继续和表哥在一起，自己也可以找个有关系的人调动去机关。”

哪怕工资比一线工人少，可是那多轻松呢？

爱情和工作，她可就都有了。

全静眼里全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被她频繁注视的刘凤姝几步凑到伍大姐身边：“大姐，我——”

“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伍大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先回去，我去食堂给你打饭，对了我喊林彤过来给你瞧瞧。”

刘凤姝心里着急，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再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乔文。

现在想说给伍大姐，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彤看着刘凤姝变换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睡不好？”

“我，我总是做噩梦，我有点害怕。”

刘凤姝紧紧挽着林彤的手臂：“我总是梦见有条大蛇要咬我，要吃了我。”

林彤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思虑太过，或者还是上次落水造成的阴影，也理解她：“没事，都过去了，你再吃上点药，好好睡觉，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的。”

刘凤姝抓着林彤衣角的手渐渐松开，她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可别再心里的话也不好说出来。

落水那件事说出来，会不会就像那人说的，她的名声，她们并州女工的名声、他们来支边的荣誉是不是都会因为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