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初从来没有夸过我。”

下一刻，男子继续控诉道:“甚至连我们的记忆…也忘得一干二净。”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者女子的神色变化，不想错过其中的一丝一毫。

洛初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清衍，可是对方却关系着自己能否回家，想了想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清衍的灵力也好，很舒服，很温和，至于回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再说了，我们不是签了合同了嘛，现在我们算合作伙伴，我们就好好互相配合，这样好不？”

洛初感觉自己已经拿出哄小孩子的耐心了，没想到清衍却还是神情失落，语气低沉地说道:“小初不过是在哄我，我知道的……”

这还要她怎样啊？

洛初不得不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的复仇进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虽然说她们签了合约文书，写着她要帮助清衍复仇，可是迄今为止清衍也没说要她做什么，感觉也怪不好意思的。

听到这，清衍眼眸中闪过一丝什么，这才继续说道:“小初不必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的。”

洛初没有再说啥，这时突然发现清衍另一边的手上似乎有血，不由得一把抓了起来，这才看到手心是深浅不同的几道血痕，有的痕迹已经干了，有的明显就是新添上的，不由得十分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清衍一愣，却轻描淡写道:“炼药时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

方才他看着沈尧尘的灵力一点点进入她的体内时，若不是靠着这点痛感，根本就不可能保持理智。

那一刻他恨自己虚弱的身体，比沈尧尘更低的修为，甚至开始厌恶起这个世界。

“我来给你敷药吧，不然会感染的。”

接下来，洛初给清衍敷了药，她下意识运转灵力让药吸收得更好一些，同时也是为了再一次验证她的猜测，果不其然，脑子里什么记忆都没有出现。

关于清衍的所有记忆，似乎都被原主刻意封闭了。

这个晚上，洛初在梦中又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

彼时，还是少女的洛初，在梦境中看到了深陷劫难的小男孩，于是循着梦境央求父亲前往人间界，救下了被欺凌的深宫皇子。

后来，少女又在人间界的街头遇到了被众人欺负的小女孩，于是救下了她，将她带回宗门，教她变强。

而最后一个画面，她看见“自己”躲在暗处，听着房间中两人的说话声。

“主上，去试炼之塔九死一生，您真的舍得让夫人去吗？”那是月影的声音。

回答她的，是淡漠又熟悉的男声。

“无妨，会没事的。”

那是清衍的声音。

“让属下去吧，属下去试炼之塔带清灵丹回来。”

“若非七星宗掌宗一脉，都入不了试炼之塔。”男子冷静客观地陈述着事实。

“难道主上不怕夫人会受伤吗？”

“你越界了，月影。”

画面的最后，她看见躲在暗影中的“自己”默默留下了眼泪，然后所有画面便归于虚空。

第二天醒来，洛初会想到昨日做的梦，越发觉得梦中的一切真实无比，似乎都是曾经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情。

这么说-其实清衍早就知道去试炼之塔是一件危险无比的事情，然而他为了得到能够帮助他修炼改善体质的清灵丹，依旧促成了洛初前往试炼之塔这件事。

只是让洛初没想到的是，原主知道这一切。

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无可比拟的悲伤，她想着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那些回忆就好像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原主不仅口味和她相似，甚至有些时候行事作风也跟她相似，可是世间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