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与姐姐于红裳坊巧遇，同看中一块布匹，姐姐心善让与我。偏偏后来的江家二小姐也看中，与我争抢，还是姐姐解了围。姐姐可记得了？”

“当然！那会我看你面善，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来着！就是这个江二姐我忘了，看来她不是个好人啊！”陆箐松一口气，顺着说了几句。

白悯月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没这回事儿。

她从前只能在闺中做绣活，哪里能出去？又哪里有钱买布匹？

这具身体里，真的换芯子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的孤魂野鬼？而且看起来脑子不大好。

先前她担忧多日，如今确定反而不怕了。只要这小鬼不碍着她，便随她去。左右府中多了个作伴之人。

还有………

白悯月紧紧盯着前方的粉色身影，她腰间挂着一个蓝蝶百合香囊。

是的，没错。她不可能认错！

花纹，玉珠，都一样！而且，同样的地方，都破损了一点点。

那是赵无烟绣给她的，但是在她的孩儿没了后，她将这些东西一并退回去了。

怎么会在她手上？

赵无烟……江行碧……陆箐……

越来越奇怪了。

————

回府的马车只坐着陆箐和白悯月二人，夏侯谭被皇帝扣着还没回来，留了陵岁等他。车内十分安静，只有香炉的烟火在浮跃。陆箐闭着眼睛装睡，她怕白悯月又问些她答不上来的问题，索性闭了嘴不说话。

白悯月静静瞧窗外，帘子被她拂到一旁，只露出半张面孔。窗外人马喧嚣，纷纷扬扬，小贩的叫卖声和空中小食的香气缠绕，引得她不肯挪眼。

陆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坐起来：“要出去玩玩吗？”

白悯月猝不及防被吓一跳，手一动，帘子回到原处，她不自然道：“姐姐？可是我打搅姐姐休息了？”

“没，其实也没睡死，就是闭着眼睛而已。”陆箐挠了挠头，“出去逛逛呗？反正今天你去不去我都要出去，我看你蛮想玩，不如一道呢！”

“罢了。王爷也要回府了，不能惹王爷担心啊。”白悯月抿唇，再次看窗外时，眸中带着她未曾察觉的依恋。

“走呗就！你就是想去！管他呢！”陆箐不知道为什么，白悯月每次因为平王畏手畏脚拒绝她的时候，自己就特别恼火，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算了……”

“走！”陆箐不由分说叫停马车，拖着白悯月就去集市，马夫小厮想阻拦，却被陆箐臭骂一顿，只好往返将马车移到路边。

有暗卫，应该不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