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会儿昂!”常娥芝道,脚步轻快的随陆荣尚离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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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已过三四天了。
陆箐还没回来。
平王对此事倒是不咸不淡,悠闲恣意的画山水画,白悯月在旁边为他磨墨,偶尔他停下来揉眼睛时,白悯月就贴心的上前喂他一口茶。
“爷。”白悯月轻声道。
“怎么了?”
“姐姐已经在相府做客三四日了,于情于理,也该回府。”白悯月道,“爷不若挑个日子,把姐姐接回来吧。后院事务都由姐姐做主,撂下不管也不好啊。”
平王蹙眉:“日子长了,相府自然会送回来,毕竟是陆将军把人带走的,本王再上门巴巴的讨要像什么样子?”
“但……”白悯月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她心里腾然伸起一股烦躁,手上磨墨的动作也不由加快。
只要关于陆箐的话题,平王就没完没了,而且都不是好话。
他扶额,满腹怨气:“本王就搞不明白,她非要去招惹齐阳,空长个脑袋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本王与齐府本有交情,结果她逞英雄打了人家的儿子!现在倒好,相府本王找不得,齐府也闹得难看!自打落水之后,她也不知怎的越来越蠢!惹人厌烦!偏给本王找麻烦!”
白悯月轻皱眉,平王这话无形中也说了她,抱怨她在场却未拦住,可是……
“爷,齐阳荒唐放肆,欺男霸女,若是庶子也罢,可他是齐大人的嫡长子啊!若用心栽培却种出歪果,可见齐大人平日作风。况且那日是齐阳想要对妾与姐姐动手,若不是陆将军,恐怕……爷,姐姐之举虽鲁莽,却也侠义。”
“她身为妻子,当然要事事以本王为先。”平王理所当然的教育白悯月,“你也一样,齐府算得本王助力,陆箐搅和了,你怎为她说情?再者齐阳又没要了人命,出事自然由齐龙教训,何时落到她陆箐?”
“爷……?”白悯月不可置信,呆呆的盯着平王。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倒也不是不可原谅。但并不该由平王来说!他接受百姓的供养,朝廷的俸禄,处于万人之巅。他怎么能说?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轻描淡写为齐阳开脱!?
她知道,皇室的人不可能心性纯良,但绝不能一黑到底。
平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于是找补,发现找不到开始气急败坏:“你这是僭越!”
白悯月木着脸跪下:“妾知错。求王爷责罚。”
“不可有下次,你出去吧。叫李姨娘伺候。”
李姨娘是平王最近新纳来的,听闻是个孤寡女子,娇俏灵动,可爱真实,就是不大清楚身世,但毕竟入了王府,肯定是个家室清白的。平王对她甚是喜爱。
“是。”白悯月起身慢慢退出去,眸底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