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蝉鸣阵阵,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叫唤。白悯月也觉困意来袭,挥了挥手叫琳琅退下,拉上帷幔,吹灭烛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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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悯月?”陆箐嗓音自耳畔响起,却不似往日明朗清晰,仿佛蒙了层纱似的,低哑绵缠。
白悯月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但依旧睁眼道:“姐姐?你回来了?”
眼前景象却叫她大吃一惊。
陌生的卧房,暖黄的灯光晕染满室,到处是惹眼的红色和“囍”字,她坐在床上,感到被硬物硌着。头上也被蒙了布!不对,不是布!是————
白悯月惊恐的看着手拿盖头,身着喜服的陆箐:“姐姐?!这是做什么?”
陆箐仿佛听不见她的话,只温柔和缓道:“月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她渐渐垂身,抵着白悯月的额头,执起她的手,墨色的眸子满是凝重和爱意:“我这辈子一定倾尽所有,护你爱你,永不分离。”
白悯月愈觉惊悚。
“月儿……”她的嗓音渐渐沉下去。
“姐姐不可!”白悯月猛的起身,顿觉胸口一阵闷疼!
“主子!”琳琅此时突然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滑跪到她面前,“奴婢有罪!竟睡迷了没能叫醒主子!求主子责罚!”
白悯月扶额,她本打算做些糕点,早早去王爷门前认错,谁成想睡到晌午?不知是刚刚的梦境所至,还是事情被误怒急攻心,反正白悯月发火了。
跪着的人多了三个。
“你们几个吃干饭的?!不晓得叫我起来?”
四个大丫鬟低头不敢说话,琳琅跪在最前边,头也是低的最深的:“主子别生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今日睡迷了,误了主子的事。不论主子如何责罚打骂,奴婢都无怨言。只求主子顾惜身子,别惹出病来。”
白悯月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深吸一口气:“都出去。”
“是。”四人畏畏缩缩的退下。
事已至此,白悯月也自认倒霉。她索性靠在床头,思索刚才的梦。
太真实了。陆箐的脸清晰可见,往日明艳的面孔在婚服的加持下俏丽了几分,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她的声音。真实又惊悚。
白悯月晃了晃脑袋,不自觉的抚脸,却发觉脸烫的厉害。
真是疯了!
她轻轻啐了一口,安慰自己是没盖好被子。
“应该是气的,这几个越来越没规矩了。”
白悯月呼了口气,重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