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箐最终还是雇了个娘子上门,据说上过几年学堂,姓杨名溺,家室清白,只有一父亲。名气挺大,好评如潮。
倒也巧合,杨溺来得那日与红裳坊娘子一道,陆箐嫌原主衣裳寡淡,想做几身颜色亮丽的衣裳,索性一同约来。
于是就成了,一张石桌上,陆箐白悯月一边,二位娘子一边。
白悯月是被硬拖来的,她这两日因为家里的事焦头烂额,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出去过,陆箐怕她憋坏了,就将她拖了过来。
白悯月眼下一片乌青,为了见人抹了脂粉,却还是不如往日,瞧着快晕倒了。陆箐担忧的捏了捏她的手。
“王妃娘娘,侧妃娘娘,草民还是站着吧。”杨溺不安道。
“不用,站着不方便。”陆箐打量着二人。
杨溺大约二十四五,衣裳干练简单,头上只简单别了支银钗,貌似戴了太久,已经发黄。脸庞憔悴,要不是听说她每月至少有五两银子收入,陆箐只会觉得这是寻常妇人。
红裳坊来得是掌事何娘子,中规中矩,说话总是不经意间微微昂头,很有傲气。
陆箐暗暗想,何娘子很像她现实世界的朋友,尤其气质这一块。她的朋友是高级白领,说话做事娇纵任性,从不愿低调,因为有能力与资本。
“咱们先说代写的事。”陆箐示意伶乔给二人上茶水糕点。
“哎!”杨溺想站起来,被小丫鬟按下了,于是赔笑着点头。
“你们价格按一千字算?”
杨溺认真道:“是。一千字10文。草民之前给为大户太太长期做工,所以挣的略多。”
“哦~”陆箐点点头,心道与现代代写挺像,当然不排除作者设定原因。
“那你也给我做长期工,嗯,一千字20文怎么样?”
“不用不用,按常价就好,多谢王妃美意。”杨溺慌忙道。
“啧,给了就收呗,连钱都拒绝啊?你是不是傻的?”何韵不耐道。
这话惊呆了众人,白悯月蹙眉去看,陆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其余的丫鬟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杨溺快吓瘫了:“不不不,坊主莫说这话,是草民不是。王妃娘娘,坊主不是这意思,只是草民惹恼了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我知道。”陆箐笑笑,“你也别客气,多些钱总是好的。”
白悯月没说什么,好以整暇的看向何韵。
何韵道:“你们反应怎么那么大?草民也没有犯上吧?且……”话未讲完,袖子就被杨溺扯住。
何韵哼一声,闭嘴了。
伶乔此刻端来茶点,然后带着一群人退下,她知道主子谈话从不爱留人,她对此倒也不觉隐瞒恼怒,毕竟真有重要的事情,主子自然会给她交代清楚,而自己在这空闲时间找喜乔她们聊聊天岂不乐哉?
“那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方便的话我给你在府中安排间屋子,以后你只管替我写就是。接下来就是衣服的事。”陆箐拿出一叠宣纸,对何韵道。
“这些是我自己设计的衣服样式,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然后我想用自己的布料。”
何韵接过宣纸,一张一张看了起来,越看到最后脸色越怪异,看完后脸色简直不能用惊讶形容,更像惊恐。
陆箐有些莫名,她画的大多数是现在的样式,虽说和古装比起来确实不大相同,但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突然,一个想法如惊雷般炸进脑袋。
刚刚那不怕死的语气态度,不怎么标准的行礼,以及………
她几乎是颤抖着嗓音,紧紧盯着对面人不错过一丁点反应:“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何韵快哭出来了,扯着嗓子喊:“二八二九三十一!”
“马什么冬梅?”
“马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