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忌惮真实面孔被发现,那两人还真踌躇在原地,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一个人也够了,总比没有好。
李柯彤看见,王椒椒在那逐渐远去的两人手中没了挣扎的动静,不知道用什么药给放倒了,她被周冲救了回去。
这件事后来报了官,但是那些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了动静。
“再看见椒椒,就是那天,公子你也在的。”李柯彤说道。
赫连想了想,问:“那两人身量如何?”
“两人都挺高的。”李柯彤说:“那个矮一头的似乎更壮一些,两人腰后面还别着刀,我当时咬了他一口就被摔在地上了,两眼昏花,没看清楚眉眼。”
周冲的姐姐看见赫连只是坐在一边听着,有些奇怪地问:“大人,你不用记薄吗?”
赫连指了指自己脑袋:“脑子里记着呢,回去写。”
周家姐弟显然对赫连有些怀疑。
赫连张嘴正要问周冲,他的姐姐先一步开口:
“大人看起来很年轻啊,哪里人?在衙内什么职位啊,后面想起来,也好去找你们。”
赫连与陶小六一坐一立,两人都抱着手臂,闻言,竟同步挑起一边眉毛,随后又立即恢复平静表面。
但是这一幕在周冲姐姐眼里就很微妙了,若不是纯属巧合……那就是都“心怀鬼胎”了。
“可以,直接去衙里找主簿,我们就在那儿。”
赫连看向声音响起的上方,是陶小六,他眼神丝毫不躲闪,迎着周冲姐姐的视线,随后低头拍了拍自己:“走吧,看来今天问不出什么,改天再说,先回去复命吧。”
赫连呆了一下,随即麻利站起来,与他们告别:“那就先到这儿,再会。”
讲完,他转身跟着陶小六走了,李柯彤在身后有些着急了,推搡着周冲:“你、你快想想,那天还有没有别的特征?你一定看的比我清楚,怎么会忘呢?”
周冲咽了口口水,被李柯彤抓着的双手空握成拳,有些颤抖,“对不起彤彤、那、那天,我太着急了,没有把王椒椒也救出来,我只来得及救你……我、我不敢去看他们,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不敢去直视李柯彤的眼睛。
看来是真套不出什么了,赫连轻轻关上了门。
……
虽然出了命案,街道上还是与往常一般,并无不同,可能只是多了些饭后谈资。
“小六哥哥,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了啊。”赫连揶揄着他,难掩笑意。
陶小六撇过脑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赫连:“那我是墨?”
陶小六:“你是朱。”
赫连:“……你骂我?”
“噗……”陶小六没忍住,被这歧义逗乐,赫连也被其感染,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你也是真胆大,不怕人家找上门吗?”陶小六看着他问。
赫连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大不了跑就是了,兵行险招嘛。”
“不过……”你会觉得我是个骗子、恶人吗?
见赫连突然沉默,陶小六追问:“不过什么?”
赫连突然停住了脚步,抓住陶小六的袖子,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脱口道:
“你,接住我啊……”
陶小六正奇怪,就见赫连脚步虚晃一下直直朝前倒去,像突然倒塌的砖墙措手不及,陶小六大惊失色,一把将人捞回来抱在怀里,“司空桐!”
突然的晕厥吓到周围小部分人群,陶小六不顾他人目光抄起赫连膝弯就往客栈去。
一路上他都在担心,赫连是不是病发了,直到让客栈掌柜叫来的大夫把脉之后,说症状有些像……就是睡着了。
“您确定吗?可是他在街上突然就倒下了!”陶小六还是未敢松懈。
医馆大夫擦着汗,已经把过很多次了,虽说脉象确实奇怪没见过,但这这这确实就是睡着了啊。
他小心翼翼去看陶小六的面色,不知道为何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身上,再次开口:“说不定、睡的沉了些呢?累着了?这样吧,再过个把时辰,若是这位公子还没醒,我再来瞧如何?”
听起来属实没别的办法了,陶小六也冷静下来,赫连倒下去之前的状况似乎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情况,那……再等等?
他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闭目安逸的模样,而后送走了大夫。
幸运的是,陶小六没有等很久,一刻钟的时间赫连就睁开了眼,扶着脑袋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老东西竟然敢下药?!这么大剂量但凡换个人就过去了!本座——”
余光瞥见惊呆的陶小六,他又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又挂上了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小六哥哥,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