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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宣陪着淳于制缓缓向黝县行来。一路上,淳于制双眉紧锁,极少言语。
灵宣时不时偷眼看向淳于制,见淳于制满脸的苦涩。灵宣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然洞察到爷爷内心的煎熬。在远离了疫地之后,灵宣学着大人的模样,试图宽慰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爷爷:“爷爷,世上有很多病,就是扁鹊在世也不是一定能治,你老人家又何必要自寻烦恼,耿耿于怀呢?”
淳于制抬起无神的眼睛,对灵宣说道:“孩子,自我学医以来,所见病症不计其数,有的为我偶得妙招,得以救治,有的病症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而让我一时束手无策。但是,每每看到有病不能医治,使病人被病痛折磨,仍至渐见死亡时,我,做为一个医者,内心都会十分难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一次次地促使我更加夜以继日地参悟医道,所以,我也是常常悟有所得。众人皆称我为名医,遇有大疫杂难病症,也总是对我寄托希望。可是,这一次,我却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了,这让我如何面对我自己?如何面对我的医道?如何面对那些病者和病者的家人?过去,我还有时间来慢慢参悟这些病疫的病理,可是现在,我从没有感到过自己是那样的无能无力。我老了,已经没有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说到这里,淳于制一声长叹,不由得老泪潸然落下。
见淳于制痛苦流泪,灵宣也不由悲从中来,陪着淳于制流出了眼泪。
祖孙二人一路南下。这一路上,淳于制牵着他的那头毛驴,低头冥思。可是走着走着,坐在毛驴背上的灵宣发现淳于制渐渐地步履蹒跚,行走竟然越发困难。
好不容易到达广陵(注:今扬州)时,淳于制竟然因心中郁闷成疾,在客舍中卧榻不能前行。
灵宣十分着急,迫于无奈,她只好出头露面,在广陵街面上设摊为人看病来解决两人的吃住等日常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