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太夫人和亦青一起来到念域书馆。书馆中,灵宣正为郑闰安排药方。见到张太夫人和亦青,灵宣也顾不上行礼,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又忙着去为郑闰熬药。
郑闰面色蜡黄地躺在榻上,看见张太夫人和亦青同来,便挣扎着试图起身施礼。
张太夫人忙上前制止他道:“郑先生躺着别动,我们来看望先生,不知先生现在感觉如何?”
郑闰摇头说道:“老毛病了,只是这次发作了比往常厉害,而且突然。”他略做停顿,又说道:“可能是年岁渐大,身体的状况也是大不如前!过去能扛得住,现在……,唉!”
张太夫人安慰道:“郑先生正当壮年,岁数哪里就大了呢?”
亦青一语双关地补充道:“郑先生一人在此,身边没有人照顾看来还真是不行。”
张太夫人知道这话有三分是说给她听的,另外七分是说给郑闰和阿彩听的。太夫人看了一眼垂首一旁的阿彩,见阿彩因为一夜未眠,满脸地倦态,便说道:“阿彩这一夜看来已是十分辛苦,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另派人来照应。”
阿彩回道:“太夫人,奴婢不累,奴婢还是在这里伺候着吧!”
亦青对太夫人说道:“母亲,就让阿彩在这里伺候着吧!让她回去,她也放心不下,也一定睡不着的,是吧?”最后的那一问是看着阿彩含笑而问的。
阿彩听出亦青话中暗有所指,头又向下低了低,不敢出声。
张太夫人看着躺在榻上的郑闰,带着怜惜的神色说道:“郑先生一人漂泊在外,身边没有家人照顾可真不易啊!”
郑闰拱手说道:“这许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小毛病过一过也就好了。倒是让张太夫人和张夫人如此费心,使郑闰心中不安。”
亦青说道:“你是我们顾儿的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当然要尽心而为了,郑先生就不用‘心下不安’了。倒是苦了我们阿彩,在这里照料了一夜,郑先生要谢还是应该好好谢谢阿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