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踏雪前行，顺利地来到了小宛国的都城——圩零城。

由于自然条件相对优越，小宛国的农耕已较普遍。圩零城外河道纵横，河流之间，白雪覆盖着耕田。北风萧瑟，万物皆枯的苦寒之季，竖立在河边田旁的高大树木，依然使这方土地显得生机勃勃。

商队在圩零城采办补给，略作调整，便又出发。

几天之内，地上的积雪早已踪迹全无。虽然这个季节，寒风时起，卷沙袭人，但毕竟不同于大雪风暴。

亦青从怀中拿出一块牛肉，这便是她的食物。她已经习惯于先将牛、羊肉块放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将其捂热，然后才吃。

被体温捂热的牛肉只是表层温热，牛肉内层依然冰冷寒齿。亦青迎着刺骨的寒风，小心的掀开罩面布巾，使劲地撕咬着牛肉，然后用力咀嚼。她边吃边暗自笑了起来：“都说匈奴人是在马背上生活，那么，现在的我和匈奴人相去还有多远？”

转念到此，她不由看向身后的高永，见高永也如自己一样，正在艰难咀嚼口中的牛肉，她从马鞍边取下皮囊，递向高永。

高永催马来到亦青身边，接过亦青递给自己的皮囊喝水。

天色灰蒙蒙的，惨白的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似乎受这天气的感染，商队中突然一声嘹亮地歌声响起。一位胡人兴趣高昂地引亢唱起了一首异域的歌曲。

亦青凝神细听，歌曲一如往常在商队行进时，亦青曾经听到过的那种苍凉动人的曲调。

这首歌的曲调虽然动人，但是终因听不懂歌词，亦青无法明白歌曲本意而稍感遗憾。

亦青悄悄询问郑闰道：“这歌曲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郑闰回道：“这首歌里的大体意思是在赞美大漠的浩瀚，而又敬畏大漠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