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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房间里头仍是没什么大动静,可若是有人贴近门缝仔细去听,便能听见让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
陡然之间,房中俩人不慎碰倒了卧榻旁的柜子,柜子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了剧烈声响。
不一会儿,隔壁房的客人便气冲冲地跑到花玦衍和季修的房间外,猛地拍打房门。
“大晚上的,你们这屋摔什么东西?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下一刻,房门从内向外打开。
一抹艳丽的红色引入眼帘,只见此人身形高挑、容貌艳丽,却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眼神望着甚至有点凶狠,让人瞧了,心头直打颤。
“不想掉脑袋的话,就把嘴闭上,然后给小爷滚。”他的嗓音听着低哑,且自带震慑力。
隔壁房的客人一时之间竟也结巴起来,气焰降了不少,“我、你……”
“前段时日,你那房中每晚男欢女爱,吵得实在厉害。小爷一直没踹门,进房踢你几脚,已是仁慈,别给脸不要脸。”说罢,花玦衍双眸瞬间变红,隔壁房的客人亦察觉到花玦衍周身散发出的强劲灵力,所以立马跑开。
“错了错了!我这就滚,你可别乱打人!”
次日。
当黄既之踏出房门时,惊奇的发觉,对面房间的二人还未出门,此情况属实罕见。
于是,黄既之就敲响了他俩的房门,很快,门开了,花玦衍已然穿戴整齐,“既之,我们先下楼吃点吧。”
“修呢?”
花玦衍神情淡定道:“他晚点下来,昨夜累着了。”
黄既之其实有话想问,但还是忍住了,跟在花玦衍身后,随即下楼。
客栈第一层,是供宾客们用膳的地方。
“昨晚,你和修,在房中切磋了?”黄既之隐约记得,昨夜睡梦之时,迷迷糊糊中听到对面房内传出了剧烈声响。
他当时猛然睁眼,起身后贴近门缝朝外看,恰巧目睹了自己主子跟隔壁房宾客对峙的经过。
直至花玦衍重新关上门,黄既之才睡回到床上。
通过声音来判断,黄既之可以确认,那是重物摔落在地板时发出的声响。
不过,重物是如何摔落的?
黄既之目前唯一能猜测出的缘由,便是花玦衍跟季修在房中切磋,无意触碰到重物,导致其掉落在地板之上。
“不是。”花玦衍直戳了当道,“我与修,昨夜那是,床笫之欢。”
黄既之闻言险些握不住茶杯,眉头越皱越深,“你、你‘花期’提前了?”
“没有。”花玦衍望向脸皱成一块儿的黄既之,随性地笑了笑,坦然道,“昨晚我清醒得很。”
黄既之仍是不太敢相信花玦衍方才讲的话:“那你为何……”
“床笫之事,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情不自禁便开始了。”花玦衍笑着缓缓道来,“既之,你且听我说。”
“修他自小在都主府长大,今后也会留在都主府终老。既然如此,就让他彻底待在我身边,我定能护他一世周全。”
黄既之盯着对面那人,沉默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简直是谬论。”
花玦衍瞧着黄既之渐渐扭曲的表情,笑得险些摔下椅子。
“既之,你在都主府跟了我这么多年,自是最了解我脾性的。我做事虽然随性,但绝对靠谱。”
“……你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可谓荒唐至极。”黄既之向来说不过花玦衍,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来,花玦衍便继续没脸没皮地捧腹大笑。
事情已然发生,此时再多的争辩都毫无意义。
黄既之慢慢平复下来,又问道,“修是自愿的?”
“既之,我同你相识多年,你问的这句话属实是有些伤人了。我何时做过,强迫他人之事?”花玦衍反驳道。
既是双方自愿的前提,是修自己的选择,黄既之便也没法再说什么,只不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等下,我们去哪儿?”
“东域,貌似也没什么可玩的了,我们还是回百花都吧。”花玦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