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按照歌曲顺序，就是这样，最后一首是时空漫游，安可曲是生日快乐...”工作人员跟周季核对着。

“嗯，顺序我再想想...”周季靠墙站着端着保温杯喝了一口。

“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您还改？再说谁一开始说把生日快乐当压轴？”

“我啊，不是，你们非得要时空漫游当压轴？”

“老大，我理解你想唱生日快乐的心情，但是都是拿自己的歌当压轴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没写出生日快乐的歌来，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写出来还要唱别人的歌有什么脸让我们改顺序啊”圆圆的声音响起来。

“圆圆，不是10点来接我么？不陪老公了？不是刚从斯德哥尔摩回来么？”

“陪！陪！我陪个奶奶！我一天天忙什么您老大不知道？要开演唱会还要拍电影？您这刚出剧组就出一张嘴让我们干这干那你知道我这几个月这么熬的？”

“反正小李也不在家你闲的也是闲的啊，忙起来啊。”

“那个傻缺不在家跟我忙不忙有什么关系？请让我悠闲的待着！”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小李结婚？”

“人傻钱多啊！”

“呃...那你工作干嘛，回家啊”

“那你工作干嘛！拍电影干嘛开演唱会干嘛，你没钱啊”

“嗯，出名啊拿影帝啊”

“Md，我要回家数钱去”

“别啊，你不是来接我的么”

“那你还改不改”

“不改了不改了还不成么，时空漫游就时空漫游呗”

“别唧唧歪歪的，这不也是你写给他的么”

“关医生，你有什么想听的歌么？”周季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街灯亮起来，在地上照射出一个又一个光圈。

关知晗就蹲在其中一个光圈中抽着烟。他脱了那件花衬衫只穿着打底的白T恤，头发扎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黑框眼镜，不复下午有点痞的样子，像个单纯的学生。他看见周季走向他就扬了下手，示意周季手上的烟。

周季摇摇头，“抽烟嗓子会不好”他解释道，问出了上面的问题。

“怎么要给我唱么”关知晗收回手，还蹲在那儿，歪着脑袋看周季。

嗯，周季站到离他一米的距离，也蹲下。

呵呵，他笑笑在地上按灭了烟，“要不...算了...嗯有个歌，我前几天听到，怎么唱来着，我和你时空漫游，就像...就像什么来着”

”关医生真的有这首歌么”

“真的有，我前几天还听过，挺耳熟的，应该是呃你喜欢的歌手的歌”

“你唱两句我听听”

“啊？就是我和你时空漫游，啦啦，像啦啦，这样”

周季满脸的疑惑，“关医生还是别唱了”

“你觉得我唱得难听是不是！”

“难听不难听你自己觉得呢？听你说我还觉得有点意思，听你唱我觉得简直了！你喜欢哪个歌手唱这么难听的歌？”

“你说我唱歌难听也就算了，还侮辱周杰伦？”

“你唱歌难听也就算了，牵扯周董是怎么个意思，他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歌？”

圆圆坐在车上闭着眼睛打瞌睡，被周季噗的一声笑惊醒。

“吵到你了？你睡你睡”周季看圆圆回头看自己，拍拍车靠背。

“喔，就快到了，取了东西你去哪儿？”圆圆看了眼窗外。

“回我家啊，能去哪儿...圆圆，你说唱歌跑调是不是没得治”

圆圆叹了口气，“你问我，你是专业歌手”

哈哈，周季望向窗外，“那时候，我认识那人的时候，他唱歌真的，很奇妙”

圆圆又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儿咱能不提么”

除了校庆或者歌唱比赛，周季很少唱歌，也是是第一次被点歌。为什么今天忽然出了个点歌环节呢，他莫名的望向吧台。

递上来的纸条显然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更显得临时了，上面第一首是生日快乐，字和接下来的几首不太一样，大概率不是服务生写的而是点歌的人写的。字体苍劲有力，在这个渐渐远离纸笔的年代有些少见，像是个有些功底又经常写字的人写的。

周季环顾四周，单子上只有歌名没有其他信息，但他总觉得是那个人点的歌。

终于他在一个稍远的卡座看见花衬衫，他正低着头，在酒吧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手指翻飞，不时还划两下手机，一副电子产品依赖症的样子。

乐队人来齐的时候，扬子和酒保兼领班聊了一会儿，花衬衫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几年前大成刚来酒吧上班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见过，后来每年只过年的时候会来酒吧点个卯，人有点高傲，但是对人很客气每年还会给酒吧员工发红包，本来是个一年只出现一次的面孔，今年春天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在附近住下来，偶尔会在营业前过来和酒吧经理喝杯酒，所以他们都没见过。

“他是个医生，”周季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坐在一边，等两个女生嘀嘀咕咕很可疑的时候开口说，“不是坏人”

两个女生是扬子的女朋友莎莎和表妹丁菁菁。

丁菁菁哈哈笑着，“骗人的吧，关哥一副在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