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就那个，把他奶送医院那个白毛，就把头发染回来我还能认不出来了么，又不是不点小孩儿还带长的。”老周用胳膊怼怼孙老师。

“啊？那个小伙儿啊，那的确是...”孙老师张了张嘴“是个好孩子。”

“小关医生出息了，那时候还瘦了吧唧的，现在壮实了不少，就是还是有点瘦，跟周季似得，不好好吃饭是不是，你多带点饺子给人家哈，不是还有孩子呢，对了家里还有个保姆吧，哎呀这点面不够。”

“够了够了，爸，温温还是个小孩呢，能吃几个，他们家阿姨辞职了。”

“辞职了？那他一个人带孩子？那可不容易。本来就一天早出晚归的。”

“你又知道，人家不是有老婆么。”

“前妻前妻，都说了前妻，再说，小关医生不是说他是...”老周刚要接着说被孙老用手狠狠拍了一下嘴，糊了一脸面粉。

“人家小关医生都能明说咋我还不能说了。”老周不满的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用纸擦了把“再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早上出去遛弯的时候三不五时看见小关医生去上班。没事儿还唠两句。”

“那是不容易...”孙老师叹了口气。

“你不是要出去看么，去啊。”老周从旁边的碗里抓了把面粉撒在案上，挥挥手对周季说“哎呀忘了问了，小关医生就带着个孩子过年？怪孤单的，怎么不叫他过来。”

“他去同事家吃饭了，好几家呢比咱家热闹。”周季穿上外套，“那我出去一下。”

“那还行。”老周把面团拍在面案上。

“你说咱周季是不是和小关医生就挺熟的。”孙老师捏着饺子，叹了口气说。

“小关医生挺好个人，周季乐意跟小关医生熟不挺好的么，他愿意跟谁交朋友就跟谁交朋友，你管他。”老周撇了她一眼“你别拿面拍我了哈。”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说小关医生虽然挺好的，但是他不是...”

“都说你别管了，小关医生人好就行了，周季没跟写个五马六混子混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么。”老周低头专心揉面了。

周季下楼，往公寓前空旷的广场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大人带着一高一矮两个小人，在广场中间放烟花。

那高大的男人夹着烟，蹲在烟花旁边伸长了手，关煦和方慕云两个人蹲在更远的地方，关煦捂着耳朵，方慕云捂着关煦的手，两个人都兴致勃勃的睁大眼睛看着。

男人点了两次没点着，烟就要灭了，他回头看看方慕云“小子你过来撮两口。”

“谁家好人让小孩抽烟。”方慕云嘻嘻哈哈道。

“谁家好人啊。”关煦在一旁帮腔。

“陈教授，我给你点啊。”周季紧了紧衣襟儿，离的好远对着陈博晨喊道。

烟花点着了，两个小人仰着头，嘴里发出喔的喊声。

周季和陈博晨并肩站着，周季还叼着一颗新点着的烟。

“真没想到表哥你也过来过年了？是过来看温温的么？”周季在烟花彭邦的空档问道。

“嗯，过来看看他们，知晗也好关煦也好，还有医院里其他人，虽然是个不干活的院长，好歹过年也出现一下。”陈博晨笑笑，嘴里叼着自己原本那颗烟。

“不是不能抽么。”周季指指他嘴里的烟。

“嗯。”陈博晨点点头，深吸了一口“鄂州封城了。”

“嗯，我们都从新闻里看到了。”

“我要出发去鄂州了。”陈博晨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