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这个胆子。”说罢，男人起身走上前，伸手要夺过她手里的东西。

“……你别过来！”

这次，她把抢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打死我，你就不用死了。”

唐小虎的态度，像是在看一场奇怪的表演。

“如果我打死你……你的手下会放过我么？”

此刻，在男人看来，面前的女人倒也不是蠢到极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是宋明清的视线并不在男人身上，她自顾自的讲着话，也没有顾及一旁男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不该多活这两年的……”

“就像他们说的，我是一个丧门星……”

“我明明已经鼓起勇气跳下去了！为什么我被救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不是在救我，活着比死了更让我煎熬……”

女人声音很低，像是小声的喃喃自语，但唐小虎也不是聋子，他听出个大概，这女人以前寻过死。

“如果你开了呛，你的脑浆会溅到玻璃的落地窗上，场面会很美。”

唐小虎以为吓唬她两句，宋明清就会害怕的不敢开呛的，因为人在面临未知的结果时，恐惧会放大千倍。

世人总说，人死后会有灵魂，美国有个医生做过一个实验，人在死后的瞬间，体重会减轻21克，那也许是灵魂。

“我不应该拿呛对着你……对不起。”

宋明清知道，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两年前在天桥下，他救过一个落水的女人。

话落，她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只是没有如她所料，脑浆被崩得到处都是……

因为抢根本没响。

唐小虎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真敢开呛。

宋明清不死心，又抵着自己的下颚连开数呛。

“你他妈真死啊？”

唐小虎把女人手里的东西夺了过去，放进柜子里收好了。

“你就是个骗子！”

宋明清跪坐在地上，愤愤地瞪着他。

“里面的确剩了四发子弹，进这个门之前，被我取出来了。”

……

怪不得，怪不得他刚刚被自己用抢指着，却连躲都不肯躲……

女人心想着，下一秒，她被那只大手狠狠拽了起来，“折腾够了就去洗洗干净，我等你。”

唐小虎一只手紧紧攥着宋明清的手腕，她的身体被抵在落地窗前，男人一只手还不忘抚上她纤细的腰身。

被抚摸上一瞬间，她的身体抖了一下，这一刻……她害怕，她后悔。

曾经在她心里，善良的神明，变成了色胆包天的魔鬼。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没有表现出反抗，只是慢慢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我去洗……你先放开我。”

闻言，唐小虎听话的放开了她，看着女人颤颤巍巍走向浴室，他心里笑开了花。

……

宋明清走进浴室，她将门反锁后，褪去了一身衣物，裙子有些脏了，大概是接连几次跪坐在地上的原因吧……

女人打开花洒，一股热流瞬间洒满头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头顶被贯穿，这股热流直冲她的头骨，痛……好痛……

水又怎么会穿过头皮，真正能穿进身体直击灵魂的是母亲的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小虎又救了她。

开抢以后，听着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她后悔了。

死亡逐渐逼近，她的心在颤抖，她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的那么大声，脖子上没有异物，可她难受的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