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特地秘密将油桶打捞出来。里面找到了凯瑟琳的头发和指纹,偏偏油桶在打开前仍是密封的,完好无损——这成为了指向马西莫魔法师身份的关键证据。
另一方面,先前迟迟没有消息的扎坦娜也给了一些侧面的线索:百年前有南欧的魔法师因战乱影响迁居米国东海岸,据说其中有一支神秘的派系就隐居在哥谭,记忆是他们擅长的一类法术,他们属于神秘派,不喜与人交流,所以哪怕是魔法侧流传的信息也很少。
南欧这个地点也与马西莫的祖籍意大利合得上。
马西莫·安多里尼的档案里新增一个文件夹。
除了原本有的维蒂以外,多了个暗中贩卖人口、指使杀人的议员。其受魔法影响的情况相对更糟,目前大脑受损、记忆全无、只有儿童的智商,被送到其他州的精神病院了。如果是阿卡姆,可能活不了多久。
尽管过程不那么正义,结果是正义的。罗宾暗暗认可,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严格意义上来说,义警们在干的也算不上程序正义。
虽然蝙蝠侠会把收集到的证据和资料交给警局,交给司法体系去审判、惩罚罪犯。但他们本身的行为也属于违法,擅闯民宅非法入侵、涉嫌盗窃、严刑逼供、蓄意伤害他人的人身财产安全等等,不胜枚举。
哪怕义警们针对的对象是正在行凶恶贯满盈的恶徒,他们在司法上来说也只是犯罪嫌疑人,而不能称为罪犯,他们的权益需要得到保护。
这些义警们都很清楚,也是他们必须要背负的。
罗宾能理解蝙蝠侠对超出控制的情况有着强烈的忌惮与担忧。
短时间内两个人物失忆,频率不算低了。
两个案子相比,魔法师的手段明显变激进,是因为这个案子性质恶劣,又牵扯到马西莫身边的朋友,还是因为魔法师在逐渐失控?
义警们当然不希望是后者,那意味着巨大的麻烦,罗宾也会为披萨店长感到遗憾和惋惜。不过罗宾没有那么悲观,对马西莫有一定信心,觉得不会走到那一步。
布鲁斯回来了,给了迪克一个大惊喜,他带着新鲜出炉的苹果派,在他离开前披萨店长居然抓紧时间又做了一个。
打包时,克拉克还叮嘱他记得把盒子和袋子打开,让里面的蒸汽散发出来以免影响酥皮的口感,因此现在车里一股香甜的食物味道。
迪克试了温度,还有些烫,这时候吃正好。阿尔弗雷德已经拿来餐具,为他们分好,他给布鲁斯切了较小的一块。
布鲁斯没对阿福的做法提出什么意见,不穿制服的他看上去比较放松。
蝙蝠侠认为克拉克·肯特暂时和马西莫住在一起,可以顺带留意一下,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些违和感,但目前来看无需关注太多。倒是马西莫在回避他,有点让他头疼。
“你对他做了什么?”迪克问道。
布鲁斯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助手一眼,说了之前的事。他们见面是在宴会上,马西莫装作服务员跟踪议员,被韦恩撞见。披萨店长大概觉得心虚,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混进宴会,一紧张干脆就躲起来了。
这一点让蝙蝠侠悲观的一面稍稍安心。这位魔法师十分年轻,有普遍的是非观和正义感,以及犯错之后的羞耻心和愧疚,在足够的引导、监管下,应该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而且,鉴于对方对韦恩有强烈反应,他可以利用韦恩的身份去接触,进一步了解对方,建立交际与情感联系,增加信任,甚至影响对方的决定。
“这个过程我们有个通俗化的称呼,叫做交朋友。”阿福依然犀利。
交朋友对布鲁斯·韦恩来说,有时候很容易,有时候却很难。
此时,他被人双手绑在背后,押在面包车后座,脑袋上顶着一把枪。而他脚边躺着克拉克·肯特,对方的待遇比他差一些,手脚都被绑起来,嘴上也封住了。在刚才的打斗中他不但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身上也挨了好几脚,衣服上都是鞋印。
“块头那么大却不中用。”看管他们的绑匪狠狠地对肯特唾了一口。
面包车飞速向前方驶去。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布鲁斯今天本来只是在实施拜访披萨店的计划,他这次的目的是见到披萨店长,先两三句解开误会,再通过赞扬他的手艺拉近关系,发出下次见面的邀约。最好换个场所,毕竟在披萨店里自己是顾客,不容易让对方敞开心扉。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支冲着韦恩来的绑架队伍突然出现在巷子口,离披萨店二十来米的地方,布鲁斯还没见到马西莫就被人堵住了,正当他准备还手时,却见克拉克·肯特冲了出来,二话没说就送了人头。
碍于有人在场,布鲁斯也只能束手就擒。
但凡没有认识他的人在这儿,他就拿出真正的实力了。
殊不知对方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