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段,一直延续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个“跑分”的说法,替电信诈骗分子洗钱,人在银行外等着,收到消息就为他人代收款,然后将资金转账到指定账户,从而达到洗钱的目的。
里拉最大面值是500000,不怎么常用,而且是1997年才发行的,斟酌后他们印的是50000面值的,当时折合28美元左右,已经是非常大额了。
一个包能装四十万,大概三十公斤。
“每人要跑两趟,完成一趟可以来领佣金,领真币的话等价五千美金,领□□两万。”
马西莫为了让他安心,解释了一番:“用各种验钞机器跑过,验不出来,银行的熟手也看了,分辨不出差别。唯一的问题是太新了,就算是故意堆在那里没收拾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你们可以自己弄一下。”
维克多明白,越谨慎就越安全。
“万一我们跑了……”
马西莫笑了一下,维克多低头看向那个手上把匕首玩出花儿的养子,以及他名下占领的这里大部分人所在的街区,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车上死寂一片,大家面面相觑后,不知道谁先骂了一声,寂静被打破了。
“Vic,我才发现你其实也眉清目秀的。”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有点小肚腩了……”
“……滚蛋!”
维克多知道他们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忍不住吸了吸肚子。大家就喜欢谈论大人物的逸闻趣事,安多里尼先生偏好黑发蓝眼帅哥也是他们津津乐道的八卦之一。
不管里面玩笑的成分多大,这都印证了一件事:他一步登天了,连带着他周围的人也将鸡犬飞升。
他的心跳从进工厂起就没缓下来过,每时每刻都像是在二战的天空下开侦察机。
是登天而上,还是摔下来死无全尸,取决于这件差事他们办得怎么样。
“接下来,让先生看看我们的本事。”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轰鸣着飞了出去。
马西莫在确保有足够的资金后,就把制造□□的机器沉了池塘,给相关的工人一个记忆消失术,避免大量□□破坏当地经济,或引来过多的调查。
这笔钱他不担心会冲击市场,因为是存在银行补亏空,不会大量流通到生活必需品的市场,造成通货膨胀。他不放心将这项技术交给任何人,这诱惑太大了。
在马西莫疲于奔命的时候,杰森显得无所事事。
其实杰森本来也做好了追杀叛徒的准备,可惜无用武之地。
一是所有人可能都畏惧安多里尼父子的势力和手段,他们也许想过逃跑,逃不逃得脱另说,但他们的家人呢?二是维克多起到的作用,他对当地的了解和挑选人的眼光帮助他在短时间内顺利完成了任务。
他从军队中学到的组织性让他给每个人做了合适的安排,到不同的区域,以不同的理由和手段开户。有的发动了自己所有亲戚,多的存十万,少的一两万,也有的到了外地,发挥自己最大的演技扮演富商。
整体算不上完美,总有疏漏,留下蛛丝马迹,然而,最终钱汇到的这个账户开在梵蒂冈银行,那是大客户中的大客户,就算有人露了马脚,也没人敢去查。
在所有人领到不菲的佣金聚餐大肆庆祝的时候,维克多浑身冷汗,仿佛置身北极,因为他刚刚宣布效忠的老大,说他们马上要走了。
维克多:你坑爹呢……
在杰森的虎视眈眈下,维克多就只怒了一下。
“我们开了个好头,”马西莫装作没看到杰森又把匕首拿出来了,“这是我给你的临别礼物。”
他取出一个A4大小的信封,将里面的纸抽出来,递给维克多。
那是一份定期存款证明,上面一排的零看得人胆战心惊,那薄薄一张纸仿佛重若千钧,一只手握不住它的重量。
维克多换了一只手,交替着在自己的衬衣上用力擦,担心刚才手上残留的披萨油脂留在了纸上,然后双手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边缘,生怕弄污了字迹,他结婚当日牵新娘的手都没那么紧张。
他反复数着那几个零,数到第几个了?七个还是八个?是不是自己数错了?
“呼吸,纸折了也没事。”他耳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维克多这才发现忘记了呼吸,脸憋红了,额头渗出的汗水开始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流,他抬起手臂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你最大的依仗是什么?”马西莫问。
维克多苦笑:“我本来想说是您的。”
“当然不是我,也不是这笔钱,而是你所在的社区。你身边的人,同一栋的人,那些每日为生计奔波的人,你将来也许会有很多朋友,但永远不要失去他们。”
维克多暗想,这真的有点红了,也的确是Mafia的风格。他现在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也许将来会体会到。
“我已经和大主教谈好了,教会银行控制了这家地产公司,你会成为他们的外包,负责街区的改造,建造新房。你可以用这笔存款去银行抵押贷款,项目启动后预售,吸取居民手中存款,再接着造房。等公司市值上去,就可以用公司作抵押。”
这一套都是富人玩的。
维克多:学废了学废了。
“你的那些朋友,乍富之下可能出事,你可以让他们也入股公司。这个你看具体情况,便宜行事。你还有问题吗?”
维克多想了想,问:“这笔钱将来到期了怎么办?”
“这份证明一式两份,必须两份一起才能将资金解冻。一份在你这里,交给你保存。”
维克多离去后,旁听了一切的杰森凉凉道:“我有点担忧,你和阔佬待久了学了太多不该学的。”
“你指哪个?”哥谭的还是大都会的?
“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