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信并不是茵茵手写的,而是他人伪造的。”秦骅回答道。
听到这话,文茵猛地一抬头,盯着秦骅的那双眸子,看不出秦骅此时究竟是什么情绪。为什么秦骅这么相信她,她连那卷经书都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秦骅怎么就肯定这封请罪书不是她写的。那他先前那么生气是对着谁生气?好像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哦?文茵,这请罪书真不是你写的?”太后显然还是有些疑虑,皇帝连对比都没有就如此肯定的帮郭文茵说话,在太后看来只不过是皇帝偏袒文茵,所以故意把信件说成是假的罢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请罪书确实不是我所写的。”文茵站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从红翊手中接过那卷未抄完的佛经,毕恭毕敬的递给太后,继而说道,“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对比一下字迹。这请罪书上的字迹虽然说与我本人的字迹有九分相似,但到底还是不同。只需从中找出相同的字进行辨认即可。臣女绝没有写过这样的请罪书,更不会写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太后把佛经接到手中,细细的翻阅了起来,福路也是很有眼力见的重新将信件递给太后做比对。
“这就是前几日你说要送给哀家的佛经?居然已经抄了一半了,看来你这孩子也是个有孝心的。哀家每次见你都觉得身子要爽利了不少,哀家也不愿意相信你能写出那种话来。”太后娘娘边看边点了点头,语气倒是比方才要和缓了许多。
“嗯,这两种字迹确实很像,若不是哀家常年抄写佛经,对书法也是钻研过一二的,确实会误以为是一人写的。像,真的太像了!可还是能从细微处辨别出来不同,这信上的字明显要生硬了不少,似乎有几个字是拓印上去的,而不似这佛经上亲笔书写那般自然。”
赵瑾萱听到太后所说的话,自是不相信的,她笃信她手中那封请罪书就是真的,毕竟那人没有必要拿一封假的信给她的啊。再加上她进宫之前,也曾暗中调查过郭文茵,确实有江南那位齐书生的存在,她才更加确信这封信一定是真的。
“太后娘娘,陛下,这请罪书就是郭文茵写的啊,我敢保证这信一定是她写的。这信上所说的事也绝对发生过,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江南查的啊。当初在江南她就和那个姓齐的...”说着说着赵瑾萱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的,那人不可能给她一封假信的,这信一定是真的!
\"够了,赵小姐!你几次三番损毁我还有我郭家的名誉,我也算是一忍再忍了。你说你有证据,结果拿出来了一封并不是我写的请罪书。而且这上面的字迹很明显是长期临摹我的书信才能写的出来的,看来是早就有所布局构陷于我。陛下和太后娘娘方才也问了你,你这信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何不说个清楚呢?\"文茵打断赵瑾萱的话,哪怕赵瑾萱这人再不聪明,此时也应该明白自己是被别人当枪使了吧。
“郭文茵,你自己也说了这信和你字迹相似,那为何就不能是你写的。若是你自己故意在抄佛经的时候改变了写字的习惯,所以才会两份字迹有些许的不同呢?”赵瑾萱的脑子转了几圈,知道此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她只有咬死这信就是郭文茵写的才有一线希望了。
“我早就与太后娘娘说过要替她抄写佛经,请问赵小姐,我抄写佛经时又如何能知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从而提前改变我的字迹呢?另外,赵小姐,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信究竟从哪来的,又是怎么到你手中的。”
“赵氏,朕念你是赵相之女,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信朕很确定不是文茵所写,世间能仿人笔迹者并不罕见,但是仿人字迹就需要先拿到别人的亲笔才行,所以此事其中必定有人是文茵亲近之人。只要你说出这封信究竟是谁给你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朕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出宫另寻良人。”秦骅与赵瑾萱讲话时不似与文茵那般亲密,虽然说着能够宽宥赵瑾萱,但语气中还是带着些帝王的杀伐果决。
赵瑾萱听言愣愣的抬起头,一双美眸瞬间止不住的落下了泪水,声音带着些哭腔,说话也顾不上尊称了,“要我出宫?你居然,要我出宫?明明是郭文茵欺君罔上,你竟然这么信她?这信就是真的,而且是我自己拿到的,与他人无关。”
面对赵瑾萱这种头脑不清醒,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的人,文茵也有些烦躁,索性不如把事情跟赵瑾萱讲个明白,“赵小姐,你也知道,我进宫的日子比你们都要晚,那么按照这份请罪书上面所说,应该是我进宫前几天才写下的这份请罪书并留给了我父亲,可那时你已经进宫几月有余。我虽然进宫时间不久却也知道按照宫中规矩,宫中女子若是想要与宫外联络均需要报备。所以若你所言皆真,这封请罪书你可有报备你是如何拿到的?”
文茵这样一说,在场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不管赵瑾萱现在如何言之凿凿说这封信是真的,赵瑾萱也解释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拿到的这封信,难道赵家还能跑到郭尚书手中去把这信给偷过来不成?
赵瑾萱的小脸变得惨白,她之前冲动之下把信拿出来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除了雍王她没有得到之外,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对于她来说,雍王便像是她心中的一个结。此次进宫之前她也是央求了爹爹好久,爹爹才答应会替她周旋,会帮她得到皇后之位。可是如今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