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妈手上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意褪去,眼眶微微泛红,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在池漾十二岁的时候,他爸就不在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池漾他爸是名警官,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没能平安回来。虽说最后荣获了一等功,可我们娘俩,终究是永远失去他了。”
正在喝粥的池漾身形猛地一僵,握着勺子的手颤抖起来,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鼻尖酸涩得厉害。那些与父亲有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影、手把手教他骑自行车时爽朗的笑声、离家执行任务前温暖有力的拥抱……桩桩件件,都成了扎在心底最痛的刺。
沈序满心懊悔,暗怪自己嘴欠,瞧见池漾难过,眼眶也跟着红了。他伸手紧紧握住池漾的手,十指交缠,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力量。池妈见状,强忍着泪,摸了摸池漾的头:“漾漾,你爸泉下有知,肯定希望你过得开心、出息,咱别老伤心,啊。”
池漾咬着下唇,重重点了点头,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闷声说道:“妈,我知道了。”声音还有些哽咽。沈序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以后我陪你。”简单几个字,却如定心丸,让池漾心头一暖,暗暗发誓要带着父亲的期许好好生活、努力学习。
饭后,池妈缓缓起身,从柜子深处郑重地捧出一本相册。她轻轻翻开,从中抽出一张微微泛黄却被保存得极好的照片,递到池漾和沈序面前。
照片上,池爸爸身着笔挺的警服,英姿飒爽,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越发英气逼人、气质不凡。他有力的手臂亲昵地搂着池妈,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眼神满是宠溺。而小小的池漾被抱在身前,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模样可爱至极。一家三口周身都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定格的画面满是温馨。
池漾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缓缓伸过去,轻触照片上父亲的脸庞,像是想隔着这薄薄的纸片感受父亲的温度。沈序站在一旁,眼眶也跟着泛红,悄悄伸手搭在池漾的肩膀上,无声地给予支持。
池妈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哽咽:“漾漾,你爸走了这么多年,妈一直留着这照片,就盼着你别忘了他。他生前最骄傲的事,就是这身警服,还有咱们这个家。”
池漾狠狠地点头,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闷声说道:“妈,我不会忘的,永远都不会。”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沈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叔叔是英雄,往后咱们带着他的期许好好过。”池漾抬头,对上沈序满是真诚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暗暗将这份期许揣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