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你们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啊?”
“唉,谈不上谈不上,不过是四处游历,见见市面罢了。”
江蛰站起身拿着茶壶边说边为他俩倒茶,“哇,按这样说的话,你们的武功应该都不俗吧,毕竟现在许多地方都极为混乱。不知道我的武功什么时候才可以达到能自保的程度呢,唉。”
陈弈念没吱声,抿了一口茶水,装作品茶的样子探查水有没有问题。
“念哥以前来过这里吧,看你和这里的乡里乡亲都挺熟悉的。”江蛰坐下,一脸的天真无邪。
“哈哈,只是以前恰好游历经过这里罢了,那时在这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是吗?念哥都去过哪儿啊,我身子弱,以前几乎都是闭门不出,都没有机会去看看河流山川。”
……
陈弈念快要被江蛰盘问到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怎么菜上的这么慢,是店家给忘了吧,我去催催他啊。”
江蛰也站了起来,拦住陈弈念,“不必不必,念哥,我来催他们就好,你歇着吧。”
“好,那就有劳了。”
等他走后,陈弈念凑近蒲七将他逼到墙上,幽怨地盯着他,“刚才我可是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的,你就这么对你的衣食兄弟?”
蒲七放空的大脑并没有接收到陈弈念发出的消息,他转头避开陈弈念的眼神。
陈弈念看着被碎发遮住的侧脸,有些生气,感觉蒲七像一个养不熟的小孩,自己对他已经很是关心爱护了吧,怎么相处还跟外人似的,忽冷忽热的态度,撬都撬不开的嘴和怎么都无法进入的心。
陈弈念决定以后一定要再找一个机会问问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委曲求全的和一个刚认识的人相处,刚从家里逃出来的那一年,他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与其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如说是在借杀戮熄灭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他现在也是好脾气到可以原谅身边这个嘴硬的咬合力不亚于一只成年鬣狗。
可蒲七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听到陈弈念和江蛰谈话时,蒲七就会屏蔽一切关于他俩的,却不会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他宁愿当一个背景板,也不能放任陈弈念和江蛰独处。
他也并非听不到,只是他们的对话怎么进的耳朵就怎么出去,没有进入他的脑子里。
他是看江蛰不顺眼,可他也没想对他做什么,毕竟江蛰确实也没有什么错。况且,自己苦苦寻找八年的那个少年,他已经找到了,只是需要由陈弈念作为桥梁才能见到。
少年在他心中是神圣的,无暇的,他不愿见他时,沾染这种人的血。
他曾告诉蒲七,“世上只有一种人该杀,那就是罔顾道义人伦随意定夺他人性命的人。”
所以他期待着,自己最终也被杀死,那蒲七只愿死在他的手中。
江蛰催完之后,不久菜就上来了,小二还频频向他们表示歉意,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回应。
吃完之后三人都没什么兴致,就同行回住处了。
午休过后,陈弈念就敲开了蒲七的门,直接进到他的屋里坐下。
“坐吧。我想跟你谈点事情。”说完突然意识到是在蒲七屋子里,陈弈念有些尴尬,不过看蒲七也没什么反应,就也没再说什么。
陈弈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蒲七则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