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的父母,以前也会经常想他们,后来也就不想了”
辅薇看着他,暗想:如果我告诉了他,姑姑在找他,又告诉他姑姑死了,那不是很残忍。
"如果有自由的一天,你一定要去找你的父母”隗阴摇头,道:不,我想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或许,我是个拖累,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辅薇心中更加内疚。
“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离开这里”
可当亲眼看着一心想要保护的人被杀害时,血溅到了自己脸上,一如那晚山洞,夜千凝在怀里死去。辅薇感到血液停止了流动。
"左,祁,尔”阎惜握紧了手指,看着夜里奔流的江水。
滔滔江水,淘不去一腔仇恨。
阎惜身后的小屋,风吹着枫叶,仍是一片安详、乐融。
左祁尔处理完教中事,搁下笔,走到窗前,推开窗,月正圆。窗外的花和月,羞于窗前人容颜,花垂下了头,月隐去了半张脸。
左祁尔戴上一张面具,出了上尧殿。风吹荻花,湖水寂静,左祁尔踏上一叶小舟,舟载着人到了横巅峰。秋风瑟瑟,红叶翩翩,陡而窄的石梯结着霜花,左祁尔飞踏而上。横巅峰上,一地阒静。月影下,飞霜斋枫叶树下,酒正香。
"没想到这么晚还有贵客来”
"许久不见了秋斋主”左祁尔坐到秋斋主贺拔稜对面的石凳上。
"今日怎会有空来我这峰巅?”
"想喝酒了,却又找不到人陪”贺拔稜将煮热的酒倒入杯中,枫红的叶落到地上。
"我记得上一次你我分别也是这样的秋季,这一次我要去赴一场约,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呵,尝遍了各地的酒,还是觉着和你喝酒有滋味”“
"那今晚就大醉一场,算是为你送行”两人喝到夜半,都有了三分醉意。
"贺拔君如何看正与邪?”
"正邪在人心,不在一个称呼”
"秋斋主真只是秋斋主?”
"左祁尔难道亦只是左祁尔?”
"哈~”两人各轻笑了一声。
将近天亮时,壶中酒已冷,左祁尔趴在桌上睡着了。贺拔稜手伸向左祁尔面具,指尖碰到他脸上的面具,又收回。
"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一件衣服落在左祁尔身上,贺拔稜背着刀离开了飞霜斋。左祁尔醒来,看着飞霜斋一地的红叶。
"贺拔稜,你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江山雨梦楼!希望我们还能一起喝酒”左祁尔自语道,摘下面具,将桌上的残酒收拾,下了横巅峰,只留满树的红叶独舞、摇曳。
左祁尔驾舟上岸,天已破晓。欲回云镜,经过一片树林时,却是一阵花香扑鼻。而四野里,落叶堆积,枝上黄叶飘零。左祁尔见四人抬着一把交椅走来,与椅上人擦身过。
等一下”抬轿的已有两人拦到了左祁尔面前。
"你知去云镜的路吗?”
"不知”
"那你可知你的死期近呢?”
"哦,是吗?”拦路的两人提武器逼上,左祁尔也不动,两颗头颅滚落地。
交椅上的翼主见手下被杀,冷眉一横,连发数掌,左祁尔一一避过。
翼主拔出椅旁的剑,两剑相交,激起黄叶数丈,一对视,一错身,树倒、脚下地裂。
两人越打越快,黄叶纷落间,杀气笼罩四野。
枯叶落在剑上,战定,花界翼主手臂负伤,血淌流。
"你的名字?”
"左祁尔”
"花界翼主会再来找你”
"左祁尔收剑,淡淡道:祸日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