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得远了,嘉韵赶忙把自己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拉回来。不知怎么答的时候,不如反问:“我?我没什么经历,不敢妄言。伯父您……信吗?”
戴维斯先生闻言一愣,又迟了一会儿才缓缓答语:“我倒不信,可我偏遇上过。”
嘉韵看他眼神遥不可及,想是不知道陷入青春时与哪个美娇娘的甜蜜回忆中——但却不像是堂姐的母亲。
“但是这四个字,是做不得数的。嘉韵。”伯父还未沉湎一刻,就严肃起来,耳提面命眼前这个假装懵懂的年轻少女。
她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低头称是。可不吗?自己的亲生父亲威廉与母亲,倒是一见钟情,可甜美花朵未必能开出幸福果实。
“那二公子,你可见着了?”戴维斯先生又开启了新的问题。
嘉韵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脸红,声音却比刚刚低了些:“见着了。”
“他又是什么性格做派?”伯父开始擦拭眼镜镜片,仍旧不依不饶地细细盘问。
嘉韵斟酌来斟酌去,也不敢答得太慢,只好坦然回复:“二公子比不得大公子那么和气亲切,对家里的事情,想是没有大公子那么尽心周到。”
“倒是大相径庭的两人?”他聚起眉头,好像对这情形很感兴趣。
“看着像是。不过兄弟俩感情应该不错。”嘉韵顺着伯父往下说。
“哦?何以见得?”伯父再问。
“我看大公子对二公子的事项一再挂心,言语间经常提起。弟弟社交场上难顾周全,哥哥还经常帮忙收场垫话。”
“呵呵,倒是兄友弟不恭……”戴维斯先生此话一出,两人都默契地对视一乐。
“那你呢?嘉韵。倘若这两人,你要从中挑选一人,你选哪个?”伯父趁嘉韵心情放松,忽然来了个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假设命题,令她陡然一惊,花容失色。
是的,假设命题。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嘉韵把手放到身后,又趁伯父不注意,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阿尔伯特和科林。他们都姓钱伯斯。怎么可能轮得到嘉韵来二选一——这个在戴维斯家借住的女孩反复提醒自己。
这可真是诛心之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