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贪事,是他所不能及的。
见他选好了,洛弦拉过衔辞的手腕,正比划呢,又像是忽然想到了更好的主意,用力将花绳的调节袢扯掉,再探手掀开了衔辞的帷帽,抚上他交叠的衣襟。衔辞也在此时一怔,不知做何反应,只有任由摆布。
洛弦摸住他脖颈的位置。为什么?是失望他又不会说话了吗?好像……洛弦屈身过来,只是为了给他……把那编花绳戴到脖子上。
“勒吗?”
因为是手链,就是把调节袢丢了,那长度戴脖子上只能是不多不少,将他的颈部圈得严丝合缝。
“怎么又哑了。”明明是说的词有埋怨的,语调却是安慰的,隔着帷帽纱,洛弦双手捧住衔辞的面庞,试探着按捏着:“是不是哪儿疼啊?”
原因嘛,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的咬肌痉挛吧。反正衔辞现在嘴完全张不开。他又在伤什么,怎么就别过了头,不让洛弦碰了。
“好吧,咱不说了。我们先回去——”洛弦撑起身撤一步,后脚跟就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衔辞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就已经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衔辞焦急起身查看:【没事吧。】
洛弦……她起初还有些懵,直到屁股疼起来后,一股酸楚忽然就涌上了鼻,眼中转起泪花。
“呜……嗯……这树根……”
本来,她是能忍住的,毕竟自己都这么大了,哭出来多小孩子啊,怪丢人的。可是……洛弦擦擦泪水,忍不住嘤呜……可是,衔辞凑过来关心她了。她的委屈光从那唇角下塌,唇中上撅的嘴型就够感受了:“这树根,怎么还兴长出地的,哼呜呜呜呜……”
这一天,大概就是这么过的。
回途时,洛弦用自己还剩下的钗子给衔辞挽了发,再去田间水渠洗脚。把两个帷帽重叠后,她背着帷帽,衔辞背着她。
该回去了。
“百草阁门派变更了。”
“我知道,要搬来咱们匍原野是吧。以后这花圃,怕是得变药泽了。”
洛弦侧耳趴在衔辞肩头,垂眸,听见两畔扛农具回家的人如此说,就捂住了衔辞的耳朵,仰出身子询问:“百草阁出什么大事了?”
虽然耳朵被洛弦捂了,衔辞还是嗡嗡得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百草阁已并入仙家门派,将不再收凡人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