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他见跟前的神明只是沉默，便全身都开始战栗，那么一点最后的希望虚弱摇曳，吊的他几乎要崩溃

“求您......您杀了我吧......”

最好的净化办法，就算是汯泽也明白

把尽可能多的污秽转回容器的身体里，有了外力的话，原先还能稍加抵抗的汯泽就会完全失去挣扎，像储水的瓶罐那样被完全污染，而其余遗留下来的部分就能够很轻松地解决掉

对于岭见来说是什么损失都没有，可汯泽就再无解脱的机会

汯泽一声声地求，声音却慢慢弱了下去

那是位列三神之一，掌管日岱沿的守护神，而他一个被人拿来做祭品的妖族，几句祈求怎么可能劝动对方选择杀了他再面对完全失控的污秽

可即使如此，听到他说“怎么能杀了你”的时候，汯泽还是生出了无尽的悲苦

岭见把手虚放在他头上，那副准备将他作为容器的架势令汯泽无望地闭起了眼睛，紧接着，比世间一切都要干净的凛风便围绕二人拂扬而起

03

汯泽如同在梦境中醒来

身体像现在这样轻松舒适，对于先前被压在近乎窒息的束缚里的汯泽来说，是个不敢奢想的情形

他愣愣地眨了会眼，突然反应过来的猛地坐起身，使得挂在他脖上的玉石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汯泽被那动静吸引了注意，低着头疑惑地抚摸了下那几块玉石，翠绿色的玉被磨成光滑的形状，柔和反耀着温润的光芒

岭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不过比起他对妖族醒的如此之快的惊讶，那妖族看到他时的反应更像是不敢置信，于是岭见不知为何的，被那黑色眼睛里遮不住的诧然取悦了

“你醒了啊，”

岭见在他身边坐下来，接着伸出手十分自然的按在了其中一块玉石上，汯泽无意识地将目光跟着他的动作移动，这才发现那块玉的颜色比其它的要暗上许多，可随着那只手的触碰，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透亮

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状况，比如戴在他身上的明显不是凡物的玉石，比如他身处的看起来并不在阵法边上的屋子，比如比这些都要无法理解的，仍然安然无恙坐在这里的自己

“您救了我吗...？”

不怪汯泽一时无法相信，毕竟要在保住他的前提下净化掉所有污秽，眼前这位神明要做的事可就不止不那么容易足够形容的

正净化玉石的岭见听了问题头也不抬的反问他

“很奇怪吗？”

理所当然的样子，倒像是对他以为自己会被利用完再直接舍弃的想法感到有些意外似得，汯泽忽然就想起他还被困在符咒之中的时候，听到的那句怎么能杀了你，原来竟然是要救他的意思吗

“不过你身上被沾染的太深，只能先封住，再一点点清干净，”

岭见说完，见那妖族还是愣愣地坐着看他，直觉这样反应钝的若就这样直接放出去了，别说靠他自己净化剩余的污秽，估计会被再抓一次拿来当祭品，于是开口的句子一拐弯，便成了

“在完全净化好之前，你就给我做神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