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崩塌就崩塌。”苏阑之冷笑了一声，不去搭理。

“赵言渊也会死。”

听见这三个字，苏阑之呼吸一滞。

系统看见男人沉默后，立刻继续道：“如果您救了气运之子，您可以许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而且这次就算您在那个世界死了，也不会真的死了！”

苏阑之沉默了一瞬间，还是同意了。

即使对系统很不满意，可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赵言渊。

——

元盛十年，天降大雪。

“当今圣上暴政，民不聊生，日子越发的艰难。”

“唉，这能怎么办？日子还是要过的，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嘘，我听说这个位置先帝本来是给……”

“停停停，不讨论国事！不讨论国事！唉……”

苏阑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正准备科举考试的少年体内，这具躯体因熬夜读书，猝死在了客栈。

少年跟他之前做纨绔的皮囊一模一样，也不知是系统设置的，还是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少年是外地人，租在了客栈里，因为没什么钱，住的也是破破烂烂，兜里的铜币也要山穷水尽了，苏阑之只能四处打听京城的事情。

这里跟十年前区别变化很大，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压根没办法见面到赵言渊，而且……

他害怕赵言渊恨他。

所以他根本不敢出现在男人面前，每次想起那一刀，他都无比的痛恨自己。

如果可以，希望赵言渊不去杀掉气运之子，当然，苏阑之没有抱有任何的希望。

“你去送礼吗？”跟他一同赴京的少年询问着他，少年是跟他一个地方长大的，叫做陈林，对方手中拿着银两，想要去拜访监考官。

“送礼？”苏阑之一脸困惑。

“对啊！你不送礼你怎么能考得上呢？听人说京城的官场可黑了，处处要关系，处处要人情。”那少年明明还没进入官场，回答的仿佛就已经踏入了官场之中。

苏阑之有些犹豫，不去的话万一科举没过，根本无法遇见赵言渊，去的话送礼压根没钱，于是他只能回答着：“不去吧。”

少年也并不意外，他也是出自于好心才去喊对方，有些紧张道：“你能陪我吗？我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害怕。”

“你知道监考官是谁吗？”苏阑之语气困惑：“万一送错了人，钱岂不是都没了吗？而且一旦发现，被取消资格怎么办？”

少年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所有人都在送那人，听闻他是今年的监考官，所以绝对不会送错人。”他露出得意的笑：“我不送的话，我肯定没有办法胜任，大家都在送，都没问题，那我怎么会出事呢？”

苏阑之还是陪同少年一起去了。

经过曲折的道路，陈林来到了一所凉亭旁，苏阑之在百米开外，他压根看不清监考官的脸。

想了想他蹲下身体捏起雪团玩。

过了一段时间，少年被抓，对方求饶的声音在湖中响起。

“冤枉啊！真的是冤枉！”

苏阑之一脸迷茫。

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声音带着几分熟悉。

“你跟陈林是什么关系？”那人的语气带着一股试探。

苏阑之不敢转过头，他小心翼翼回答：“同乡的关系，我只是陪他过来，您如果要问我要钱行贿的话，我是一点银两都没有。”

我没钱，你问要我没用。

这话把那人逗笑了，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过了片刻道：“你倒是有趣，你叫什么？”

苏阑之没有吭声。

旁边的小厮踢了苏阑之一脚，冷声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速速回答。”

苏阑之哽着脖子道：“不能说，万一你要给我什么奖励的话，对其他考生不公平，万一你是要对我做出什么惩罚的话，对我不公平，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那人像是被苏阑之逗笑了，忍俊不禁笑着：“你说的倒是有理，既然你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你转过身，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苏阑之站在原地沉默了起来。

那小厮急匆匆的将他拉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一直低着头？”男人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少年，轻笑道：“长得太丑了，见不得人？”

苏阑之手指紧了紧，顿时心跳如鼓，他闭着眼，平稳住情绪，过了片刻，缓缓的抬起了头。

四目对视间。

男人脸上一直云淡风轻的笑逐渐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