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哈！笨蛋人类休想骗我！

03听着人鱼那有些得意的叫声，毫不意外地继续为宿主提供实时翻译。

【唔，显然它发现你的意图了。】

姜云楠低头看着水里那即将要扬长而去的影子，突然深吸一口气，对着下方大声喊道：

“喂——！人鱼！看这边！”

听到熟悉声音的那一刻，司璐瑶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僵在原地。她有些恍惚地循着声音的源头望了过去，逆着阳光，仿佛看到了一个眉眼英气的女人，正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啊，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一瞬间，无数模糊的记忆闪过脑海，她本能地想要看清那个人类的面容，然而破碎的影像流逝得太快，以致于到了最后，除了那一声声对“云楠”的呼唤，她什么也没记住。

云楠……姜云楠……好熟悉的名字，可她到底是谁呢……

司璐瑶因为那个突然闯入脑海的名字陷入了混乱，而作为一切源头的姜云楠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为了让人鱼把注意力始终放在自己的身上，姜云楠顺着外墙一层层向下爬去，一边下移，一边观察着人鱼的反应。在确认对方没有发怒的迹象后，终于站在了人鱼的面前。

[它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03浏览着自己的资料库，不停对比着《人鱼心理学》里的种种细节。

【……似乎没有生气，倒像是在发呆。】

“好乖，乖孩子。”

姜云楠张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带，试探着摸了摸人鱼的鳞片。

暗蓝色的鳞片触感坚硬冰冷，近距离观察下能隐约看到表面神秘的深蓝纹路。这种古老而诡异的鱼类自带着一股来自深海的恐怖压迫感，仿佛只看一眼，就要被那寂静无声的海底完全吞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云楠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随时准备退到安全区域。

然而人鱼并没有因为现在过于靠近的距离产生任何的反应，尖锐的视线仿佛要穿透面罩的阻隔，聚焦在她的脸上。

03观察着人鱼反常的样子，突然之间冒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宿主，我觉得你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姜云楠也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试探着后退了一步。但就是这微小的动作，却直接刺激到了对方。

灰蓝色的软舌瞬间缠绕住姜云楠的腰腹，把她举到了半空中。万幸的是，相比于上一次，人鱼明显控制了力道，虽然难以挣脱，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这是怎么了。]

【呃……该不会是……】

司璐瑶看着眼前的人类，灵活的舌头在那漆黑坚硬的面罩上到处摸索，试图把这个碍事的东西给取下来。

而人类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的，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主动将面罩摘了下来。

利落的短发因为长时间带着面罩而变得有些凌乱，偏向立体的五官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美感。虽然对方的神情中带着着些许疏离的戒备感，但也不妨碍司璐瑶现在心中的惊喜。

这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类，绝对没错的！

“嘤——！”

终于找到你了，人类，跟我一起回深海吧！

【啊啊啊——！要死了啊！】

听懂人鱼叫声含义的03一阵哀嚎，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应验了。

谁能想到这条紧追不舍的人鱼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宿主，这样一来就更不可能甩掉对方了，搞不好还会被强行掳走。

【宿主，快溜快溜！】

姜云楠感受着束缚在腰间的力道，试探着挣扎了一下。但人鱼显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像是担心她逃走一样，又靠近了些许。

快被人鱼贴到脸上的姜云楠默默地将面罩戴了回去，动作隐蔽地朝别在后腰的手/枪摸去。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呃，按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好消息。】

想到人鱼的求偶习性，03突然一阵心虚，干巴巴地说道：

【它估计是看上你了。】

[……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人鱼同族之间无法繁衍，只能选择人类作为伴侣。当然，这也是很多世界里人鱼灭绝的主要原因。】

必须要依靠别的种族才能孕育出后代，像人鱼这么怪异的生物，放眼整个世界，也难以找出相似的物种。

姜云楠只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可你不是说过它还是个幼体吗。]

【这……智慧生物出现早恋现象也不奇怪吧，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03忍不住担忧起来。

【宿主还是尽快找机会逃走吧，被人鱼当作伴侣可是很麻烦的。】

姜云楠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人鱼择偶的对象是人类，那么它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03翻看着资料库里的数据，迅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人鱼确实可以通过传承记忆掌握人类的语言，不过那必须得是成年人鱼才能得到的传承，人鱼幼体是听不懂的。】

[所以……]

姜云楠看着眼前这个对她爱不释“手”的大号小朋友，头疼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在去找瑶瑶之前必须要先哄好这个小家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