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

人类你饿了吗，吃不吃东西，我刚刚抓到一块肉，你要不要来一口。

司璐瑶跟在汽车后面不停地叫着，希望走在前面的人类能稍微理一理自己。

而那只被她用舌头卷住的异化杜宾犬则在半空中缩着爪子，也希望车里的人类能理一理这条鱼，不然再这样下去，它就要被活活捏死了。

“嗷呜——呜——”

姜云楠听着身后杜宾凄厉的呜咽声，总算是把车停了下来。一狗一鱼同时睁大了眼睛，身上洋溢着欢喜的气息。

只见姜云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半空中的杜宾犬指了指。

司璐瑶高兴极了，以为对方终于打算接受自己带回来的食物，毫不犹豫地就把狗丢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人类把车门重新关好，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跑去。

司璐瑶：……等等，你都不吃的吗？

杜宾湿淋淋地站在副驾的位置上一动不敢动，直到姜云楠说了一声“坐下”，才缩着脑袋蹲在了座椅上。它身上的制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皮毛被雨水打湿，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让姜云楠不免有些心疼。

“没想到走在路上还能捡到警犬，不知道它的搭档现在怎么样了。”

03也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天总算看到一个进化成功的案例了，没想到居然是条狗。】

这条杜宾体内的外来基因来自一种蚂蚁，四肢和背部都出现了异化明显的外骨骼，看着它被人鱼折腾了这么久还能活蹦乱跳的，03确信对方的进化应该是偏向体质方向。

司璐瑶眼尖地察觉到了人类对那条狗的怜爱，气得跟在后面大叫了起来。

“嘤嘤嘤！”

心机狗！居然抢我伴侣，你下来个试试！看我不咬死你！

狗子小声地呜咽着，最后躲到座椅下面去了。

直到杜宾从视野中消失，司璐瑶才慢慢地消了气，继续乖巧地跟在汽车后面，仿佛刚刚威胁狗子的不是她一样。

[03，你之前说过人鱼原本就具有污染性，具体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越是靠近学校，姜云楠就越感到不安，虽然没有直接体现出来，但能读出宿主情绪的03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好说，从已有的资料里可以得知的方式有三种，第一种就是最基础的接触感染，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正常人类改造成适应深海环境的体质。】

【第二种方式是次声波，通过震荡基因链的方式改造人体，不过这种方法很少见，毕竟一个不小心人类就会在次声波的攻击下死掉。】

【第三种方式的具体感染途径尚不清楚，有研究人员在长期观察记录人鱼后，即使未与人鱼直接接触，也不曾受到次声波攻击，最后仍然发生变异的案例。】

【不过上述的三种方法都是选择性的，也就是说，如果人鱼不想感染人类，哪怕符合了上面的情况，也不会发生同化。】

姜云楠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在基因污染这一方面，主要还是得看人鱼的想法。]

【对，而且只有成年人鱼才能做到。】

说道这里，03有些担忧地继续道：

【这就是我一直让你甩掉这条人鱼的原因，它已经把你当做了伴侣，一旦成年，肯定会选择同化你，然后把你带回深海，到再开溜时候可就晚了。】

【而且人鱼的成体化与时间无关，只要摄取到足够的能量，它们随时都能成体化。】

司璐瑶还没有意识到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当面说自己的坏话，不过她还是靠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察觉到了人类的情绪波动。

“嘤——”

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肯定是那条狗不好，你把它丢出来，我一口就能咬死它！

杜宾：嗷呜——！（惊恐脸）

人鱼的长相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姜云楠愣是从那狰狞的鱼脸上看到了一个委屈的小姑娘，正可怜巴巴地凑过来试图讨好自己，和瑶瑶小时候有点像。

“唉，算了……”

走了半天后，学校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然而令姜云楠感到奇怪的是，她没有看到陈筱君留下的标记。

围墙内的校园一片寂静，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怪异的嚎叫。

姜云楠眉头紧锁，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想法。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异化生物，陈筱君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如果是被异化生物追撵的情况，那陈筱君大概率没有时间留下路标。

“她不会是直接带着家长们进去了吧。”

03试着感应目标的位置，但奈何学校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大，没办法进行整体扫描，到最后它也没找到陈筱君和飞行器的踪迹。

【学校里的异化生物可不少，不然你先让人鱼进去探探路。】

此时，司璐瑶的想法和03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在她看来，人类虽然哪哪都好，但就是身体太弱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他生物吃掉，因此她必须要保护好对方才行。

“嘤——”

人类你要进去吗，我可以帮你把碍事的家伙都吃掉！

“不急，小家伙你先稍等一下。”

姜云楠叫住正要往里冲的人鱼，对着03说道：

[我一会儿绕着学校围墙走一圈，你随时感应陈筱君他们的位置，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

陈筱君是个机灵的人，不会冒失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环境，就算她再怎么慌乱，也不至于一头扎进怪物横行的学校里。

[没问题，交给我吧。]

果然，还没走出多远，姜云楠就在道路一旁的楼房上看到了子弹射击的痕迹，沿着那个方向行驶出三百米作用，突然出现了一辆灰白色的小型舰艇。

“那好像是学校训练用的舰艇，难道是有学生从里面逃出来了吗。”

而在此时，03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飞行器在你右手边第一幢楼的楼顶停着，陈筱君和那三个家长，还有另外七个不认识的人都在楼房的顶层东户。】

姜云楠探出头来望了一眼楼房的高度，粗略估计大概是有十二三层的样子。

[上去看看吧，他们估计是碰到了出逃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