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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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昨天玩得累了,祁雪今日睡了很久。
日上三竿,当承影第九次在她门前驻足的时候,她终于推开了门。
外袍零零散散地搭在身上,张圆了嘴打着哈欠,发出字正腔圆的一声。
“早啊——”
承影挑了挑眉,闪身进入房内反手掩上房门。
客栈里人来人往,她还真是不避讳。
早?
她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都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
终还是把吐槽咽了回去,开口问她。
“饿吗?想吃什么?”
“不太饿,可能昨日吃小食吃太多了,在赌坊又买了夜宵,随便吃点吧,听你的。”
“那吃过饭以后去干嘛?”
祁雪转身去桌上拿了颗昨日剩下的蜜饯塞到嘴里,翘着手指道。
“跟我走,莫多问。”
待祁雪梳妆完毕,两人用过饭后,已是下午了。
祁雪一路不急不慢,领着他七扭八拐地绕过了好几条巷子,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面前驻了足。
看着灰蒙蒙的牌匾,承影怀疑地看了眼祁雪。
“哎呀,百年老字号懂不懂。”
祁雪说着,先踏过门槛走了进去,承影见状也只能紧随其后。
“婆婆,我来拿东西了。”
一进门,祁雪便熟悉地往内室走去。
里面传来苍老但和蔼的应声,紧接着就见一位佝偻着腰的白发苍苍的老媪,捧着一个精巧的小木盒走了出来。她衣着虽旧但素净,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是时间的见证,将她慢慢打磨成如慈祥的模样。
“祁姑娘,老身还以为你忘了还有东西落在这了呢。”
祁雪亲热地挽住她手,说道,“怎么会呢。”
然后跟承影介绍道,“这是秦婆,她们家的手艺可是传承了百年,这打的络子的样式是京城没有的,所以我便请秦婆做了条剑穗,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婆笑着拍拍她的手,然后将匣子放到她手上。
祁雪捧在他面前,承影轻轻推开木匣,一条赤金色的剑穗映入眼帘,下面两缕回笼须做的细密浩荡,上面一个从未见过的花结穿了块玉佩而过。
若说这手艺是这秦婆所做,但这玉绝不是这贫瘠村子里能买到的。
“这玉……”
承影看向祁雪,祁雪慌乱地避开他眼神,飘忽着看向别处。
“你的剑上光秃秃的,煞气太重,用玉来润一下比较好。”
祁雪避重就轻,说的轻描淡写。
但承影知道,这块玉佩是始终挂在她腰间的,对她来说定是意义非凡。
正想着如何回绝,秦婆却先他一步,直接将剑穗从盒子中拿出来塞到他手中,轻声说道。
“心有千千结,小伙子,切莫辜负啊。”
承影听得糊涂,但祁雪却红了脸,赶紧去扯秦婆。
“秦婆,我们不是……”
秦婆一副不必多言,我是过来人,我都懂的表情,然后把两人推出门去,朝他们挥挥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你们好好的啊”,然后把木门一关,“砰”的一声,激起满地尘土,只留二人愣在原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